莎兰眼底愠怒之色一闪而过,没有很快回应。
旁边的管事喝骂道:“还不赶紧谢过小姐恩典,别不识抬举!”
见那莎兰还是抿唇不语,管事拿出腰间鞭子就要抽过去。
谢昭昭淡淡把他拦住:“别动手,我只是随口询问,她答不答应都可以。”
话落谢昭昭便转身离开了。
到了远些的地方,谢昭昭淡道:“这个莎兰看起来不是寻常异族女子,而且还是二哥从儋州和尧城之间地段俘虏来的……倒是叫人不得不好奇。”
琢磨了一下,谢昭昭又返回谢长清那处去。
此时谢长青哥还在和军械官员商议战舰的事情。
督造战舰需要朝廷允准,下拨银两和人手才能进行,谢长清已经决定先把船只草图上报朝廷请兵部批复银两之事。
谢昭昭在院内耐心等候。
待到那军械官员离开之后,她才进去。
只一和谢长清照面,谢昭昭便开门见山,“二哥,那个莎兰的事情——”
谢长清剑眉紧拧:“你又看到她了?怎么跑去那里,一点也不听话。”
谢昭昭轻笑道:“瞧瞧二哥这语气,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呢,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准确来说,是个老姑娘了。”
“……”谢长清抿唇,“你多大也是妹妹。”
谢昭昭笑意更深,“二哥可还记得我多大岁数?我今年过去便快要二十三岁了,寻常女子十六七岁成婚,到我如今这个年龄,儿女成群不在话下。”
“便只有二哥还当我是小孩子,觉得这个我不能看见,那个我不能知道的。”
谢长清默了一阵,转身说:“好吧,莎兰怎么了?”
“听说她是二哥在尧城和儋州之间的地界俘虏的?二哥可知道她的底细?”
“怎么忽然问这个?”
“无聊。”谢昭昭说道:“现下儋州也没消息,关于兵人的那些事情没有头绪,正好瞧见她,觉得不像是普通的异族女子,所以好奇。”
谢长清沉默了片刻才说:“她是个裕族人,大半年前裕族骚扰儋州边界,被儋州司马派兵剿了。”
“之后那些裕族人便冲成了官奴。”
“采买之人去买了一部分女子前来充作营……”谢长清说到此处忽然顿住,片刻后又说:“她是那匹被买来的官奴。”
“但是很不安分,教唆那些官奴反抗朝廷,打伤守卫还逃跑。”
“我正好那几日在那附近带士兵日训,被我撞到就把她抓了回来。”
谢昭昭低声说:“原来是这样做了二哥俘虏的,那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身份,就只是个普通的裕族人?”
“大约……和寻常裕族人不太一样。”谢长清回忆了片刻说:“我听到她和那些官奴用裕族话交谈过,看起来那些人对她很是尊敬。”
“但问不出什么来。”
所以他把她放在营中时刻让人盯着,至于服侍他这件事情……
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直和军营的大老爷们待在一起,难免有时候有些火气烧的周身不适。
有一次两日天阴下雨,天气反倒闷热更觉得烦躁。
他去海边巡视回来,正好见那女子坐在广场上缝补,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眼,忽而就有了那份意思。
之后便隔三差五叫她来。
只是这些他当然不会和妹妹说。
谢长清问道:“你觉得她可能和兵人以及齐家的事情有关系?会不会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只是随意问问,是不是有关系还要等二哥派出去的人回来,再看具体情况。”
接下去兄妹二人又说了些营中情况。
谢昭昭对谢长志的事情问的比较细。
谢长清也察觉到了,顿了顿说:“长志和府上那两位联络较少,而且……他自幼随父亲和我们兄弟的时间多些,或许未必……”
话到此处,谢长清抿唇不语。
但未尽之意,谢昭昭却是听懂了。
谢昭昭笑道:“嗯,我知道的。”
就这般又过了两日,谢长清派去儋州的人回来了,说那里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对劲的。
这则消息在谢昭昭意料之内。
兵人的事情十分隐蔽,如果真的那么好追查,那在启州的时候就不会查的那么费力了。
不过玄靖倒是回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回来。
营房里,玄靖神色凝重道:“据说战舰到了黑龙潭后,船上的士兵全都乱了,但一直在甲板上主持大局的谢长志有一段时间没在。”
“多长时间?”
“大约两个时辰,后来谢长志回来的莫名,也不曾说那两个时辰去了何处。”
谢昭昭蹙眉:“黑龙潭四周都是水?”
“有两座很小的岛屿,据说上面全是毒物,蛇虫遍布,很少有人上去。”
谢昭昭勾唇,“越是这种不可能有人上去的地方,怕是越蹊跷,两个时辰能做很多事情,能说很多话。”
“那……依小姐的意思,我们现在怎么办?”玄靖面露复杂。
他们总不会是要去黑龙潭,上那两个小岛查探线索吧?
黑龙潭有去无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