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那句话一出口,苗先生接下去便是一通臭骂,可岐阳山庄骂了个遍,祖宗十八代都没放过。
许是气到了极致,竟骂的十分难听要命。
齐胤然依然平静以待,只是叹了口气,而后说道:“老先生留一些体力吧,这个地方并不太好,您体力透支与您自己是不舒服的。”
“再坚持几日,说不准你们二人便有机会得了自由,也说不住……”
话到此处,齐胤然顿了顿,忽而浅笑一声,转身打算离开。
却有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抵到了齐胤然的脖子上。
“你……”
齐胤然惊愕,盯着那黑衣人的眼睛,“你是谢七小姐。”
谢昭昭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巾,“齐三哥不会武功,进密室却不带人,想来是对此处十分有信心,觉得定然不会被旁人发觉了?”
齐胤然怔了片刻后垂眸浅笑:“没想到你如今这般敏锐,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你今晚会去福寿堂,或者再看看佛堂和家祠是否还有你没发现的异常。”
谢昭昭冷冷看了他一眼,不与他废话,直接打他穴位,让齐胤然跌坐在地,无法动弹。
为防止他开口呼救,谢昭昭还点了哑穴。
齐胤然只得垂眸闭眼,面露苦涩。
谢昭昭立即扑到不远处的谢长珩身边去:“四哥!”
谢长珩伸展双腿坐在地上,发髻凌乱,俊颜一片苍白,瞧见谢昭昭是又惊又喜,“小七,你来了。”
谢昭昭点头,快速捏上谢长珩手腕,确定他就是身体虚弱些,并未中毒或者其他算计,当即稍稍松了口气。
“丫头,快来给我松绑!”
不远处被捆缚成粽子似的苗先生呼喊道:“他没事,脸色那么白是因为最近几日都没吃东西,所以饿成这样了,这地方不能久留,快别浪费时间。”
谢昭昭当即快步到苗先生跟前去。
绳索捆的很是结实,解开之后谢昭昭才发现,苗先生好像内力暂失,就和自己当初一样。
“别看我了。”苗先生步履蹒跚且快速地扑到谢长珩身边,“快走!”
他和谢昭昭两人架起谢长珩。
谢昭昭考虑到苗先生身子无力,四哥的重量大部分都在自己身上倚着。
但就在几人上了几层台阶之后却发现,上头那道机关门关上了,而且内里平滑,看起来没有任何把手或者可转动的地方能打开机关的。
苗先生咒骂道:“这个臭小子!”
谢昭昭深吸了口气,“暂时回去。”
苗先生也只得扶着谢长珩一起回去。
等把谢长珩丢给谢昭昭,苗先生立即扑到齐胤然身边去抓着他的领口喝道:“把机关打开,不然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但他骂的中气十足,齐胤然却闭目不语。
他才想起齐胤然被点了哑穴。
苗先生一拍齐胤然穴位,结果因为没有内力,一按之下根本解不了穴,当即气急败坏地朝谢昭昭看,“快点过来!”
谢昭昭将四哥安顿好了,才走过去拍开齐胤然穴道:“机关怎么开?”
“这机关只能从外面开的。”齐胤然淡笑道:“我进来若是一刻钟不出去,就会有人关闭此门,从此,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谢昭昭面色微变,“你——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知道了许多么?”齐胤然此时此刻语气神色依然是谦谦君子模样,“而且还很聪明,不如你来猜一猜,我为何要这般发疯?”
谢昭昭还没说话,苗先生便大骂道:“谁要和你玩猜猜猜?快说!怎么出去,不然的话现在就杀了你!”
“齐三哥。”谢长珩冷静地说道:“你们齐家抓小孩练兵人天理不容!你就算把我们困在这里,你们做过的事情也绝对不可能隐瞒住天下人。”
“你何苦挣扎?出去将此事交代清楚吧。齐家是开国的功臣,况且此事……我相信齐三哥绝非主使,主导这件事情的另有其人。”
“只要齐三哥弃暗投明,及时悬崖勒马,一定可以保全一点齐家血脉。”
谢昭昭脑中嗡的一声。
抓小孩,练兵人?
那些丢失的孩童的确是岐阳山庄所为,那兵人——应该是她和陆景荣抓住的那个怪人?
齐胤然摇头轻笑:“走到今日地步,如何弃暗投明。”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们不必劝我,我们四人就这般长埋地下吧……说来,我们早年间还曾玩笑说过,他日百年之后如何埋葬。”
“那时都是痴傻孩童,便笑谈要生同裘死同穴,如今却是应验了。”
苗先生燥郁难当,大骂不止:“谁要和你这个混球死同穴,老子刚找到女儿还没和女儿说上一句话,怎么可以死?!”
“你快点说怎么出去,不然等我恢复了功力,我把你的四肢全部打断,再接起来再打断,我让你受尽这世间你从未想象到过的痛苦!”
话音落下时,苗先生踢了齐胤然一脚。
齐胤然的头撞到墙壁,登时血迹乱冒,跌倒在地。
苗先生喝道:“你说不说?”
谢昭昭拧眉良久,走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