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山庄有问题,前去必定危险重重。
但事情涉及谢昭昭的四哥谢长珩,而云祁他现在是暗中到启州来的,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面,如此一来,谢昭昭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云祁默了片刻,点头道:“那让玄明挑几个得力的人,陪着你和陆景荣前去,我在暗处为你斡旋。”
“以你现在的身份,又有玄甲军相伴,除非岐阳山庄想立即造反,否则绝不敢对你做什么。”
“嗯。”
谢昭昭也点点头,“咱们要越快越好,否则让他们缓过神可能不太妙,明日吧……明日便递出帖子。”
……
第二日一早,谢昭昭就以谢家七小姐的身份给岐阳山庄递了拜帖。
云祁和玄明过来的时候带了两千玄甲军,如今驻扎在城郊五十里外隐蔽处,从京城调来的玄甲军则在启州东北方向二十里外的山谷之中藏身,可随时策应。
岐阳山庄很快给了回复,邀请谢昭昭前去。
谢昭昭出发之前,云祁派了一队二十人给她,腰间配着大理寺差役所配横刀。
看体态动作不像是正经的行伍之人,但脚下却十分轻盈,谢昭昭揣摩这些人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不比寻常暗卫死士能耐差。
这队人的头领叫做玄靖,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子,目光内敛话不多,举手投足之间对谢昭昭很是恭敬。
云祁帮谢昭昭扶了扶头上琉璃珠花,“小心些,如果在岐阳山庄查探不到什么,就先下山再说。”
“嗯。”
谢昭昭点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不会冲动的。”
“那就好……去吧。”
当下谢昭昭和云祁告别,与陆景荣带着这一队人踏上了前往岐阳山庄的路。
岐阳山庄远在百里之外,谢昭昭他们从驿站出发,路上走的并不快,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岐阳山的山势相较低缓。
层层起伏的绿意之间隐约可以看到琼楼屋瓦,一眼看去景致极美。
因为是递过帖子的,山下也早早有人候着。
见谢昭昭这队人靠近,便有一个看着很是和气的中年男子上前询问:“可是谢七小姐带着神医?”
“正是。”
谢昭昭拿出刻有谢家族徽的玉佩自证身份,微笑着说道:“不知大叔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连说不敢,“小人只是岐阳山庄一个末流管事而已,贱名不足挂齿,小姐随小人上山吧,我家三公子已经等候小姐多时了。”
“好吧。”
谢昭昭和陆景荣随着那中年男子骑马到了山腰处,换乘岐阳山庄准备好的软轿继续上山。
谢昭昭坐在轿内,不露痕迹地打量着沿路情况。
这里虽然看似明处岗哨不多,但暗处绿意朦胧之间影影绰绰,暗哨极多,当得上戒备森严四字。
谢昭昭默默收回视线,知晓等会儿到了山上恐怕要加倍谨慎才行。
就这样兜兜转转了两刻钟,软轿终于停下,轿外响起中年男子恭敬的声音,“已经到了,七小姐请下轿。”
“好。”
谢昭昭从轿内出来,此时已进到岐阳山庄二门。
庄内可谓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风中带来阵阵花香,谢昭昭淡淡一看,诸多的奇花异草,珍稀品种,有些她都叫不上名目。
陆景荣一下轿子也被那些花草吸引了过去。
还是谢昭昭拉了他一把,才勉强保持一些理智。
“贵客营门,不胜荣幸。”
一道清朗带着淡笑的男音响起。
谢昭昭回眸,便看到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立在不远处。
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样貌俊美,姿态也是端方雅正。
谢昭昭猜测,这人就是岐阳王府三公子齐胤然。
岐阳王如今已经七十多岁,齐胤然是他最小的儿子,上头还有长子次子,都在朝中有职务,只是担任的是十分边缘的散官。
平素从不上朝,都在这岐阳山庄之内,在岐阳王膝下尽孝。
岐阳王三子六女,如今都已成婚,可算是儿孙满堂,不涉朝政却不缺银子和尊敬,可算是极为成功的富贵逍遥人了。
如果谢昭昭记得不错,岐阳山庄是老二齐奕然掌事,老大齐敬然是个修仙问道的,不管俗事。
齐胤然就在这时候微笑着说道:“我二哥最近有事外出,府上一切由我暂管,谢小姐……陆神医,这边请。”
“好!”
谢昭昭收敛神色,温和带笑,一路随着齐胤然前往会客厅。
其实谢昭昭在很小的时候曾和齐胤然有过几面之缘。
齐家和谢家以及当初开平王于家都是打江山的肱股之臣,老一辈们称兄道弟关系融洽。
齐胤然也是在战争中出生的孩子,比谢昭昭大了六七岁的样子。
当时两家长辈还曾玩笑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
不过也终究是玩笑而已。
本就都是功勋之家还要联姻,那属实会让陛下寝食难安吧?
两家也都心照不宣。
“多年不见,谢小姐可好?”齐胤然与谢昭昭寒暄起来。
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