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本还想说什么,一听谢长羽马上要回来,顿时激动地坐起身来,“这么大的事情你先前怎么不和我说?”
“你这死鬼老头子故意吊着我是不是?”于氏气骂道:“前几天我说老大好久没来家书,你还装模作样长吁短叹呢,你这个人——”
于氏恼火地捶了谢威好几下。
谢威连连讨饶:“夫人轻些、轻些……”
等于氏情绪稳定一些,谢威才笑着说:“这次调令事关兵部机密,我也不能随意告诉别人,如今是老大快要回来了,这才告诉你的。”
“……好吧。”
于氏白了他一眼,就沉浸在对儿子的思念之中。
已经快五年没见过了,如何能不想念。
这一晚上都兴奋地没睡多久。
第二日一早,于氏便叫来谢昭昭,将这事情告诉她,打算好好给谢长羽接风洗尘。
谢昭昭意外又惊喜:“大哥要回来了,太好了!”
谢长羽带兵驻守边关数年如一日不得擅离,前世京都出事之后,谢长羽在边关也出了意外,被关外蛮人冲破关口,死无全尸。
谢昭昭重生而来这一年多也曾写过几封信去,谨慎提醒谢长羽要小心应对。
只是到底兄妹长久没见面,如今也难掩兴奋,当即便和于氏合计谢长羽回来住的院子,如何接风洗尘等等。
但念着谢威交代过是机密,整体府上的动静并不算大。
府上如今人多,仆人来去有些动静,倒也没引起大家过多猜测。
隔了两日,妙善堂那边送了封信来。
谢昭昭打开那信一瞧,里面是云祁亲笔,寥寥几句,诉说相思却也有些许哀怨之意。
尤其是那句“你好忙的吗?如今当真是大忙人了”。
谢昭昭瞧着时,几乎可以想到云祁垂着眼垮着脸啧啧揶揄的表情。
谢昭昭失笑一声,把信捏在手中一会儿,起笔给他回了一封,交给香桂让人送出去。
这信是约见面的。
谢昭昭送走之后,又处理了几样琐事,晚上便早早睡下。
第二日起身自是精神百倍,让香蓉帮自己好好打扮了,才出门前去清风楼雅座等他。
云祁现在要上朝,有点时间怎么也到了晌午后了。
谢昭昭来的早,吩咐人送了些茶水糕点来,便坐在窗边翻看自己带来的书本。
六月天有些闷热,好在窗口凉风吹拂,倒是驱散些许热气。
谢昭昭看着书,听着外面的人声,心中很静。
良久良久,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她收了书朝外一看,唇角忍不住弯起。
是云祁到了。
玄色锦衣的英俊青年在清风楼便翻身下马,手随意一甩,马鞭便挂回了马背鞍环上,谢昭昭只看到风中他发丝微动,人已进了清风楼来。
谢昭昭收了书本,吩咐香桂:“让人把饭菜送来。”
她走到门边开门时,云祁正好也刚到门前。
两人四目相对,云祁果然如谢昭昭昨日想的那般,“啧”了一声挑眉说:“大忙人总算有时间见我了?”
“我等你一个多时辰了。”
谢昭昭笑说:“瞧瞧也不知道谁更忙呢。”
“你来的这样早?”云祁诧异,面上表情却是畅快了三分,“偶尔是要等我一等的,不能总是我等你。”
“进来吧,别贫嘴了。”谢昭昭拽着云祁衣袖把他拉进来。
云祁坐下时候瞧见她把桌上书本收起来,眼神稍稍变得有些幽沉,“医书啊……你还是这么不离手的瞧着呢。”
“嗯。”谢昭昭点头,“既要学自然要用心,不然先前花的时间和心思都白费了。”
“哦……”
云祁默默片刻,“听说你前几日和陆先生一起去京郊义诊,感觉如何?”
“还不错吧,书本上看到的内容终究是浅显,去义诊的话能看到真实病例,收获不少。”谢昭昭笑道:“陆先生说他每月去一次,我打算每次都随着去。”
“嗯……”
云祁单手托下颌,“义诊对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百姓来说的确是好事,你能随着学东西能更是锦上添花了,这样吧,我让户部拨出一部分银钱来。”
“购买一些药材,算是给你和陆先生义诊也出点力。”
“那最好了。”谢昭昭认真说道:“那些百姓大多数是买不起药的,有些病只靠陆先生针灸和教导他们食疗根本解决不了。”
“本来我也有打算准备一些药材,但是最近府上事杂,还没太顾得上。”
云祁沉吟,“是说你大哥回京之事?”
多年不回来,如今骤然回来,身份又是凉公世子,的确不是件小事。
“是啊。”谢昭昭点头,又说:“还有焕儿,你知道的,父亲母亲从宾州回来的时候把谢焕也一并带回来了,还有姚婉宁,你可知道她?”
“知道,你家的事情我多少都是清楚一些的,听说谢夫人还寻了官媒,就是帮这个姚婉宁说亲。”
“是啊……”谢昭昭把谢焕、姚婉宁以及于氏之间的小矛盾说了说,叹了口气,“别看焕儿年纪小,性子却执拗,认定的事情十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