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那种事情,谢昭昭这一晚上的确如云祁所说,睡不着。
但她没有点灯,只是静静拥着被子坐在床上。
谢长渊调动府兵的时候,谢昭昭听到了动静,下床在窗口看了两眼。
夜风幽冷。
谢昭昭盯着天上半弯月牙,神色比夜风和月光更冷。
没有武功在身,发生今晚这种事情就只能任人鱼肉。
还好云祁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自己这般柔弱无力,也是云祁那厮搞的。
她现在庆幸他来了,又恨他莫名其妙对她下药。
他说明日叫苗先生给自己解决软筋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真的受不了自己如今这样手脚无力,出事只能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谢昭昭清醒了大半夜,到四更天的时候才勉强有了些困意,爬上床睡下。
这样一来早晨自然是起不来身。
于氏一早过来,本打算和谢昭昭说楚南轩和孩子的事情,但得知谢昭昭睡得沉,嘱咐香桂她们好好照看,又离开了。
谢昭昭睡到日上三竿,这边刚起身,那边苗先生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便提着自己的宝贝药箱到谢昭昭院子来。
“丫头,老头子我来给你解毒。”苗先生打开药箱,翻找起来。
谢昭昭略有些激动,“是用药吗?还是——”
“扎针。”
苗先生把洗的发白的针囊拿出来,放在桌上,“解药一共三粒,你都已经吃够了,也通了脉络,就差扎针了。”
谢昭昭皱起眉毛:“三粒?”
如果那个糖丸真的是解药的话,她印象中自己就吃了两粒,哪来的三粒。
“是啊。”苗先生抽出一根金针,“坐好,这回扎针不像平素治病,可能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扎完你的武功就回来了。”
谢昭昭立即坐稳,“您扎便是了。”
多少疼她都能忍。
可没等苗先生下针,香桂匆忙上楼,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宫里来人了,让您和二小姐立即入宫!”
谢昭昭眉心微微一蹙。
苗先生也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将金针放回针囊里面,“那你先去,等事情解决了再解毒!”
“嗯。”谢昭昭点了点头,招呼香桂给自己整理仪容,之后便到府门前去。
谢星辰此时也刚到门口,忐忑不安地看了谢昭昭一眼。
宫里的小太监站在门前催促:“二位小姐快些吧。”
“劳烦公公了。”谢昭昭朝小太监客气地说了一声,便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因为宫里的人催得急,只备了一辆车,谢昭昭和谢星辰坐在一起。
等马车走起来,谢星辰立即压低声音说:“是不是皇上知道了赫儿的身世,所以传我们入宫?”
“不知道。”
谢昭昭摇头:“进了宫再看吧。”
“怎么能进了宫再看!”
谢星辰脸色微变,“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我们难道不合计一下,万一进了宫说错了话,那、那岂不是要牵连整个谢家!”
谢昭昭挑眉,嘲弄地看了谢星辰一眼。
谢氏一门,二房就三个人。
窦氏和谢星辰根本和谢家不是一条心,还将大房视为仇人。
至于远在边疆的谢长志,前世战死边关,到底是不是和谢家人一条心就不清楚了。
这“整个谢家”说起来,其实就是大房这一门。
谢星辰会怕牵连谢家?
她背靠谢家好乘凉,如今只怕事情落到她身上,宣武皇帝震怒之下发落了她吧。
谢星辰被看的不自在,“这些年我和我娘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谢家,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
谢昭昭靠着马车闭上眼,懒得看谢星辰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你——”谢星辰急了,“你别不说话啊,咱们——”
“闭嘴!”
谢昭昭忍无可忍,张开眼低喝一声,眼神冰冷,“外面全是宫里的人,你左一句右一句,恨不得外面的人不知道你打算套话欺君是不是?”
“进了宫圣上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谢星辰脸色发白,飞快地扫了车帘一眼。
马车的车帘被微风吹起,手持长戟的宫城护卫高座马上,左右还有宫内太监。
这阵仗看的谢星辰心中一紧,不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皇宫那个地方,谢星辰只在五年前大行皇后丧事期间去过一次。
面见宣武皇帝更是从来没有过。
谢星辰本就是做贼心虚,此时只要一想到宣武皇帝那张威严冷酷的脸,更觉得忐忑。
她想起窦氏交代过的。
一旦问起孩子如何进去了,便说自己不知道,问的凶了就说是谢昭昭干的!
到时候捣乱水陆大会的罪名也自然落在谢昭昭身上。
谢星辰至多就是和楚南轩那点子儿女私情。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宣武皇帝总不至于因为这事儿就问她大罪!
谢星辰如此一想,心里又平静了许多。
她不露痕迹地坐的稍微离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