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岳飞剑追着苏媚儿刺击,而明岳自己一脚踢在金属盾牌上。 沉重的盾牌像是装了机簧,嗖的一下朝着苏媚儿飞去。 苏媚儿的身体像是软绵绵没有骨头的塑胶,轻轻扭腰,便躲过了呼啸而来的盾牌。 明岳的身形飘然后退,他反手一掌,将一名策马狂奔的叛军骑兵打得口吐鲜血。 明岳不再和苏媚儿交手,他在战场上四处游走,掩护手下的士兵撤退。 但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相州叛军和史家军的前后夹攻之下,皇朝军队可谓兵败如山倒。 茫无头绪的士兵到处乱跑,在惊慌失措中被奔腾而来的骑兵击垮。 明岳虽然拼命聚拢手下的士兵,但在混乱中依然无济于事。 混乱的战场上,反倒是程海那支三千人的轻骑兵,最后杀出了重围。 三千轻骑,全员都骑着马,虽然在混战中伤亡过半,但依然有一千多轻骑在程海的带领下从史家军的围攻之中杀了出来。 靠着这支轻骑和明岳的断后,围攻相州南门的两千多官兵总算退了下来,在骑兵的掩护下缓缓撤退。 至于其他的官兵,在叛军的冲击下四散溃逃。 一些人在骑兵的追杀之下死了,还有些比较幸运的逃脱了追杀,便脱下军服溜之大吉了。 傍晚时分,明岳收拢士兵的时候,手头上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 而且,这还是缺少辎重和军械的五千人。 明岳第一次感到了压抑和落寞。 …… 相州,城内城外尸横遍野。 趾高气昂的史家军在相州城外扎营。 俘获了大批的粮草辎重,还抓了不少俘虏,史家军的士兵在帐篷外面喝酒吃肉。 民夫和俘虏在打扫战场上的尸首,与有说有笑的史家军形成鲜明对比。 相州城内,安庆西和崔乾佑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史家军,表情颇为复杂。 史家军没有进城,而安庆西等人也没有轻易出城去见史四明。 毕竟,从名份上说,安庆西是大燕皇帝,而史四明只是他的下属。 但史四明的态度,可不像是一个臣属。 整整一夜过去了,史四明的大军始终在城外驻扎,没有派人进城拜见安庆西,也没有送一颗粮食进来。 饥饿与伤痛之下,城里的叛军又倒下了不少人。 第二天早晨,安庆西派了使者过去求见史四明。 结果史家军将使者拒之门外,根本不予接见。 愁眉不展的安庆西把手下为数不多的官员们聚在商量,心里很是忐忑。 众人猜测,史四明不走,无非就是等着安庆西禅让皇位。 只是这个猜测,大家只能是心知肚明,却没有勇气给安庆西解释清楚。 现在官兵元气大伤,安庆西又穷途末路,大江以北,史四明再无敌手。 此刻史四明想要“弑君”篡位的话,没人可以拦得住他。 史四明没动武,多半还是觉得皇位这种东西,禅让比硬抢来得好些。 现在已经一整夜过去了,如果再不识相一点,到时候史四明在城外等得烦了,只怕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以残破的相州,哪里顶得住史四明麾下大军的攻击? 退一万步说,史四明甚至不用进攻,只要再围困一个月,城里的人就全部饿死了。 城内城外的形势,除了安庆西这种纵情酒色的笨蛋看不出来,其他人早就心知肚明。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富贵,燕朝的新宰相张通儒、中书侍郎高尚等人反复向安庆西劝谏,恳求安庆西主动出城去拜见史四明。 安庆西完全拉不下这个脸啊。 但大臣们一整天下来,拼命的劝谏。 就连安庆西最亲信的将领安泰平,也不停劝说着安庆西。 安泰平已经算是安庆西血脉最近的亲族,他大着胆子,直接说出了“禅位”的建议。 禅让皇位,保住性命——这个选择让身为大燕皇帝的安庆西感到极度羞辱,但已经是保命的最后办法。 安庆西亲自写了一封“奏章”给史四明,他非常卑微的自称为“臣”,还派人给史四明送去了一套龙袍和冠冕,表示自己愿意禅位给史四明。 安庆西还非常热情邀请史四明换上龙袍,到相州城内最新搭设的封禅台来接受皇位。 奏章送到史四明那里,史四明笑得合不拢嘴,他把安庆西的奏章给周围的将军们传阅,不停揶揄着那个小辈的恭谦与无耻:“安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