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官不高兴的说道:“李毅,有什么主意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那名叫李毅的叛军将领说道:“我看那些寨堡,都是用土石垒成的,虽说潼关在高处,不利于水攻,但我们可以用水攻的方法,将他们的墙角全部冲垮。” 众将对李毅的说法嗤之以鼻。 叛军所在的地势低,而寨堡的地势高,人家不对叛军使用水攻就万幸了。 李毅郁闷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咱们地势低,但是我们可以沿河而上,绕到潼关背后去掘开河道啊!” 众人互相看看,觉得李毅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潼关里的守军是个什么成色,叛军将领都看得很明白:那就是一群刚上战场的农夫。 只要能够打破寨堡的防御,里面的守军根本不足为虑。 叛军将领们测算着沿河前进的路线,推算守军出来拦截的可能。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够离开寨堡出来跟我们打!”李毅拍着桌子怒吼道:“这帮胆小鬼,只会躲在工事里和我们纠缠!如果离开寨堡,我们的战力足以把他们全部歼灭!” 其他人也是深以为然。 崔乾佑重伤无法理事,将军们凑在一起,决定了出兵的细节之后,连夜就派了两千精兵陆续出发。 这两千人,携带着数日的干粮,徒步沿着大河逆流而上,转到潼关的背后去挖掘河道。 虽然潼关的守军更多,但叛军精锐根本看不起那些农夫,甚至还期待着守军出来打一仗。 让李毅等人惋惜的是,潼关守军果然当起了缩头乌龟,躲在工事里不敢冒头。 李毅选择的开掘河段,在潼关后方五里的大河边。 两千人同时开挖,李毅粗劣计算,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能够挖出一条通向潼关的水渠。 水渠挖通之后,无法形成大的洪流,但可以将潼关内外变成一片泥泞的沼泽。 潼关的本体是石块砌成的关卡,但那些寨堡是夯土结构,墙角如果被水泡软了,不需要攻击就会开始自行崩塌。 李毅的算盘打得是不错,但到了第四天,挖掘河道的士兵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 “守军出击了?”李毅感到不可思议:“这些胆小鬼居然把你们给打败了?” 逃回来的士兵很郁闷。 他们确实遇到了官兵的突然袭击。 但出兵袭击他们的,不是来自潼关的守军。 袭击来自叛军的背后,是从长安过来的天策军。 天策军由潼关之战的残兵败将组成,他们每个人都有同袍死在了叛军手上。 这些老兵久经沙场,而且苦大仇深,出手凶狠残暴。 正在挖掘河道的叛军没想到背后会出现三千天策军,他们的人数和战力都没有优势,很快就溃败下来。 叛军狼狈不堪的沿着河道逃窜,路上还被潼关的守军截杀,又损失了不少人。 李毅等人很惊讶。 皇帝不是已经逃走了吗? 怎么长安又会出现大量的官兵? 还有这个什么天策军,以前为何从未听说过? 逃回来的叛军残部哭着说道:“启禀各位将军,太子李扩已经登基继位了!长安已经平定,随时可以调集大军过来支援潼关!” 在场的叛军将领,一个个脸色如同丧考妣。 叛军一路顺风顺水,靠的就是老皇帝的腐朽昏庸、多疑武断。 如今先帝驾崩,太子继位,就算李扩再昏庸,比那个刚愎自用的老皇 帝总是要强一些的。 只要李扩稳住形势,上下齐心,叛军便绝不可能像以前那么所向无敌。 消息传到中军,重伤初愈的崔乾佑惊慌吐血,叛军人数少,主将又伤势沉重,只好暂时退兵,驻守在临潼古道上,也建立了不少城寨,以防官兵的反击。 潼关的战事暂时安定下来,倒是给了李扩一些整顿都城的时间。 重新回到长安的李扩,心中是无限悲凉的。 往日繁华的街道,现在已经变成了残破不堪的断壁残垣。 帝都经历了厮杀、掠夺、纵火,百姓和商贾已经逃走,人口与往日相比,十不存一。 而最大的困难,还是粮食和各种物资的供给。 新任的户部尚书刘宗文愁眉苦脸的说道:“陛下,您继承大统的诏书,已经传往各地,征调粮草和赋税的命令也跟着发过去了……但蜀中之地运输艰难,陇西、陇右等地又很贫寒,恐怕一时间也没有太多的粮食可以运到长安来。” 李扩无奈的点点头,知道刘宗文已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