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打铁道,
“你一向不是最爱惜人才的嘛?如今天下太平,百废待兴,我虽是女流,却也知道经济乃民生之本。”
“像清泉这样打理财务的好手,放在过去可都是皇帝眼里的香饽饽,你倒好,非要废了她的本事……这也是断了你自己的臂膀哇!”
咕咚。
李二喝了一口茶,脸色越发纠结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朕知道了……”
他放下茶杯,无奈的摊手道,
“那咋办嘛!”
“朕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自给杜如晦下了许诺,岂能反悔?”
“这要是反悔,朕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唉……朕当时脑子一热,根本没想那么多啊!”
这会儿被老婆一顿分析,他是有些后悔。
可……已经晚了呀!
“别急,别急……”
长孙无垢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声道,
“这桩口头婚事还没昭告天下,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所以……还有转圜的余地。”
“叫其他几个在场的人守口如瓶,再召见杜如晦谈谈,把话讲明白,我想……他必定是能够理解的。”
李世民的眉头扭成了两条蚯蚓。
“朕……朕不来谈!丢不起那个人!”他拂袖道。
“就知道保你的面子!”
长孙无垢啐了他一句,方才道,
“行啦,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出面和他谈的。”
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
帝后二人正打着算盘,却听屋外传来一道声音。
“参见陛下。”
传话太监手里捧着一封奏折,恭声道,
“中书省传来的奏折,请陛下亲启。”
李世民一怔。
“中书省?”
他疑惑道,
“有什么要紧事,这会儿单独传一个折子过来。”
说着,李二已是起身接过了奏折。
“回陛下,是杜相公谢恩的折子。”
传话太监应道。
李世民:“……”
哗啦。
奏折拆开一看,杜如晦的文采自然是不用说,洋洋洒洒上千文。
可李二却是越看越纠结。
“退下吧。”
他挥了挥手。
传话太监应声而退。
“唉!观音婢啊……”
李世民转头看向长孙无垢,将手中的奏折递了上去,扶额道,
“这谢恩折子都来了,在中书门下都溜了一圈了!”
“这下不知道多少人知道了此事……咱就是想反悔也不成了。”
“朕看啊,还是再多做做清泉的工作,嫁是一定要嫁的,哪怕迟几年再嫁也行,但决计不能反悔哇!这关乎皇家的颜面,也关乎朕和杜如晦的感情!”
头疼啊!
老杜啊老杜,你这折子上的是真快!昨儿个还在抢救呢,今天就写了这么一篇“雄文”。
长孙无垢扫了两眼奏折,抿了抿唇。
“既然已是人尽皆知,我的办法也不管用了。”
她亦叹道,
“只能去劝劝清泉,若是她愿意,晚个两三年再嫁应该也不成问题。”
“这可真是……”
帝后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抚住了自己的额头。
好死不死的,怎么就许了这么一桩婚事呢!
……
太极宫,玄武门。
徐风雷一觉睡到大天亮,打马上街,行至皇城门前。
哐哐哐!
都不用他言语,城门已是打开,里头冒出来一张熟面孔。
“见过太师。”
常何拱手恭声道。
“常何啊,别来无恙啊。”
徐风雷翻身下马,略一还礼,而后笑道,
“驻守宫门,你辛苦了。”
常何闻言,连连摆手。
“太师折煞我也,守个宫门而已,有什么辛苦的?”
他忙道,
“太师北征行军,餐风饮露,要说辛苦,远胜末将百倍!”
“来,末将为您牵马,陛下有言,太师入宫,可以骑马。”
说罢,常何已是攥住了辔头,拽着马儿进了宫。
玄武门守将亲自牵马!
除了徐风雷,恐怕也就只有皇帝才有这样的待遇了。
“今日不朝,太师何事进宫?若要觐见陛下,末将可派人前去通禀。”
常何热情问道,
“噢——也没什么大事。”
徐风雷随口道,
“我待会儿得去工部逛逛,这阵子不在,也不知道阎立本和阎立德他们兄弟俩做的怎么样了。”
“顺便,陛下赐我的天子剑,昨天落在军中不曾带来,今天特来归还。”
常何瞄了一眼徐风雷背后的那柄长剑,心中恍然,又有些羡慕。
背负天子剑,便如皇帝亲临,这是何等权柄?
像他这样的边缘武将,在军中要是敢不听话,这一剑就能轻易取走性命,都不用走流程的!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