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
一人躬身请道,
“朝廷是讲究礼数的,您不坐,我等皆不敢妄动。”
他这话,说得有些大声,无疑是说给程咬金他们听的,暗讽他们无礼。
然而,程咬金、尉迟恭这样的糙汉子脸皮厚的很,岂会鸟他们?
继续喝茶,嚼果,瞧都不瞧他们一眼。
“呵呵……好,好。”
裴寂扫了身旁众臣一眼,挥手道,
“坐,你们都坐吧。”
“陛下还是念旧情的,难得议政还把咱们这些老骨头都叫上,你们也要尽心竭力的为陛下分忧才是啊……”
“坐吧坐吧。”
说罢,他已是走到了主位下首座前,拉开了椅子。
其余大臣得令,亦是见缝插针,抢夺堂内为数不多的席位。
咔。
椅子拉到一半,却有一只大手忽的按住了椅背,让其无法动弹分毫。
裴寂面色一变,微微抬头。
“裴阁老,这是你的座儿吗?你就拉开椅子?”
尉迟恭望着裴寂,冷笑着问道。
裴寂:“!!!”
“尉迟恭,你什么意思?!”
他表情变得有些不善,亦是冷声道,
“你是说,这不是老夫该座的地方?老夫不能坐这儿?”
尉迟恭闻言,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哗啦!
他将椅子重新推了回去。
“对,对,你说对了。”
尉迟恭笃定的道,
“这就不是你能坐的地儿!”
“另外选个位置吧!或者你站着也不是不可以。”
裴寂:“!!!”
这一瞬间,裴寂的脸色猛地涨红,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尉迟恭!你!!!”
他指着面前的壮汉,大怒道,
“你敢羞辱老夫!!”
要不是这个猛男实在是太过于壮硕,他纵是拼了一把老骨头,也要上去干架!
“呵!这是羞辱吗?”
尉迟恭嗤笑道,
“分明是有人摆不正,拎不清,所以我呢,就让他清醒清醒。”
“这个位置,唯有当朝太子太师徐国公徐风雷可安坐,你裴寂,不配!”
“不配!听明白了吗?需要老子再给你复述一遍吗?”
裴寂的脸色,从红转青!
他指着尉迟恭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
“你,你……”
你了半天,却憋不出半个字来,气得实在是心肝颤,胆气散!
“尉迟恭,你不要太过分了!”
一旁有大臣看不过去,忍不住仗义执言道,
“无论如何,裴相国都是两朝老臣,是太上皇的重臣,亦是陛下的功臣,封邑一千五百户的魏国公!”
“他为何坐不得那把交椅?”
“你这样当堂羞辱裴相国,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一番话语,让众武德旧臣皆是怒目而视,围了上来,气鼓鼓的盯着尉迟恭。
“干嘛,干嘛?想动武啊!”
程咬金猛地一拍桌,喝令道,
“退开!”
“别怪我不提醒你们,跟尉迟老黑动武,最后躺在地上跟个死狗一样的,必定是你们,不会是他。”
众旧臣:“……”
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却也让他们默默退却。
“呸!两朝老臣?陛下功臣?”
尉迟恭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开喷道,
“功臣个屁!贼臣还差不多!”
“一个带兵出征只打败仗,每次打仗都葬送我上万唐军,只能灰溜溜逃跑的废物,也敢叫功臣?”
“一个治政一团糟,连收税赈灾考核官员都弄不明白的大臣,一个让百姓怨声载道的庸碌之辈,也敢叫重臣?”
“我都怀疑你特娘的是突厥派来的奸细,专门来搞乱我大唐的!”
“文不成武不就,就腆着一张老脸,也敢坐在首座?你怎么去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哒哒哒!
哒哒哒!
不得不说,尉迟恭这老小子喷人是真的猛,给周遭的几个老兄弟都整乐了。
长孙无忌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好个老黑,真不含糊。
这番话喷的,真叫一个解气!
“尉迟……尉迟恭……你,你……”
裴寂被喷的心脏都开始抽搐,他的脸色由青又转白,捂着心口,断断续续的道,
“你欺人……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啊!我,我要……”
“呃——”
他一时急火攻心,嘴角竟溢出血来。
“裴阁老,裴阁老您没事吧!”
“裴老相国,您消消气,消消气,切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尉迟恭,你太过分了!我要在陛
几个旧臣搀扶着裴寂,为他按摩胸口与背部。
剩下几个则是咬牙切齿的朝着尉迟恭放狠话,一脸的愤怒。
而那些站着的年青大臣,此刻都是开了眼了。
为了一把椅子,争到这个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