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找我去吟诗作赋?”
身形十分清瘦的林县丞听到这个消息,略有犹豫,他前脚才刚派胡蜂去清水村想要探查一番那个村子有什么赚钱的秘诀,后脚县令就找自己有事儿,他怎么觉得这么巧呢?
但管家刚刚看了那送信过来的小厮,明显没有发现异样,这就值得纠结了,也不知道县令这个时候找自己过去,是不是真的要和自己讨论诗词歌赋?
不过想了想平日里限定的表现,知道他不是那种绝顶聪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再加上如果这个时候他不去,反而会引起怀疑。就算真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县令还能处罚他不成?而且他也有正当理由呀,只是派人去了解一下清水村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脱贫致富而已,而且县令也很想让整个临安县城能够快速发展起来吧?如果能够借鉴清水村的经验,对孙县令来说岂不也是一件好事?
打定主意了之后,林县丞把自己捯饬了一番,然后就是施施然的来到了县衙。
这一路上他没遇见几个衙役,这也很正常,因为那些衙役都被自己派到清水村去了。这么想想孙县令还真是可怜,说起来是一县之长,但实际呢?真正的权利却被自己这个二把手把持住,怪不得是小门小户里也走出来的,就是没有眼力界儿。
当初也只是运气好些才考中进士,做了这么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小官儿。
不管心里如何想的,在走进县令所在的那间大屋之前,林县丞表现的那叫一个淡定。甚至脸上还极其自然的浮现出谦卑之色。还没看见人影,就十分恳切的弯腰行礼。
“县令今日不知又有何高作?小弟可是翘首期盼已久。说起来如果没有县令,小弟还真不知道该找谁应和。毕竟这诗词歌赋一道,整个临安县城擅长的人,那真是一个巴掌也数不出来……”
这个时候林县丞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往常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县令已经十分急切的奔过来把他扶起身了。可今日却安静的很,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林县丞不由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孙县令。只看到他面色严肃,林县丞心中就约摸有了底儿。
看孙县令这个模样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可如果他掌握的相当彻底,就不会只是摆出这么一副神态,而是直接把自己抓起来了。所以说限县令应该只是知道个大概,这会儿大概是来逼问自己了。
既是如此,那就好糊弄了,想到这里林县丞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县令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谁敢惹您生气?”
孙县令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自己平日里十分看重倚仗的二把手。其实孙县令并不擅长做官,如果他真的擅长钻营的话,也不会被派到边疆这么个偏远的小城来。即便临安县只是个小小的县城,但是在初来乍到之时,孙县令处理事务也觉得相当棘手。而那个时候正是林县丞伸出了援手。不得不说,如果没有林县丞,孙县令的为官之道不会这么顺畅。
比起处理政务,孙县令更喜欢也更擅长的是诗词歌赋。只要能让一县之地的政务运行得当,其实孙县令并不在意自己的二把手掌握权利。然而对方得知道分寸,无论如何,他才是一县之长,是这个临安县城最大的官。而且,对方得有底线,身为一线长官,即便不能为百姓谋福祉求利益,也不能贪赃枉法,坑害百姓。
孙县令在还未科举之前家中甚是贫苦,所以十分清楚的知道那些贪官污吏对百姓的危害有多么严重,因此即便自己并不擅长做官,但孙县令依旧对此事相当关注。却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有这么个能人,欺上瞒下祸害百姓那是个种翘楚,而自己就像眼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到他之前所做种种,甚至还把他引为知己!
虽然此刻还没有询问,但孙县令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他觉得宁宁他们没必要说谎骗自己,所以这些事应该都是林县丞做的。不过此时此刻他心中仍旧有一丝希望,所以他这会儿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引为知己好友的人。
“林远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下官?下官正在家中休沐,听到大人传讯,立即就赶来了。难不成大人是觉得下官来的太晚了?”
孙县令一时无言,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知道,不管林县丞有没有做这样的事,只看他的这份心性就差不了。明明已经被自己戳破了,还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淡定自若,不管放在哪都是个人才了,可惜这个人才没有把心思摆在正道上,反而净想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定了定神,孙县令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否则也不能把整个临安县城运转起来。他此刻竭力维持住稳重,甚至还露出一抹笑意。
“是这样,我刚刚接到一张状纸状告你贪图某个村落的产业,想要强行夺取,不知是真是假?”
“大人,您不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儿吧?这既有人转告我,总得有个对象吧?我想贪图哪个村落的产业?”
“清水村。”
“原来是清水村呀,大人,您这可是冤枉我了。”
林县丞巧舌如簧,几乎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我确实派人去了清水村,可我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