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维克多二人坐下,马克上前了两步,试图把两人撵起来。但没等他开口,就看到纳佐罗夫陪着队长和政委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便悻悻地放下了手里的枪,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的队长和政委来了,他们会收拾你们这些狗东西的。”
维克多不屑和这样的愣头青置气,只是盯着面前的积雪在思索,假如游击队长和政委也像这个愣头青一样,不讲道理,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对方要下令将自己一行人处死,那是不是只能放手一搏,将他们制服,免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我是游击队长科斯特林,听我的部下说,”维克多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说话:“你们说是我们的自己人,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是哪部分的吗?”
阿尔乔姆扭头看了一眼维克多,见他的目光盯着地上的积雪,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科斯特林说的话,便起身回答说道:“队长同志,我是步兵第13师的特战分队队长阿尔乔姆少尉,奉命到敌后执行特殊任务,返回途中,因为身上穿着德军制服,结果被您的人抓到这里来了。”
“什么,你们是步兵第13师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们的师长——莫洛佐夫上校,他在什么地方?”
维克多听到这个声音,本能地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他看到,离他六七步路的地方,站着的是鲍里索娃。
看到鲍里索娃的最初一刹那,他断定,这是错觉。他深信,这肯定是自己太过于想念鲍里索娃,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她此刻应该还待在莫斯科的火车站,负责为新到城市的部队和技术装备,提供必须的运输工具。
虽然他认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但他还是站起身,冲着那个看起来像鲍里索娃的女人,试探地喊了一声:“鲍里索娃!”
那个女人穿着黑色的棉袄,腰间扎着皮带,上面带有枪套。她叫声穿着及膝的长靴,头戴一顶圆形的棉军帽。她试探地朝着维克多走了两步,但很快又手足无措地停了下来,有些迟疑地叫着:“维佳!维佳是你吗?”
维克多望着面前的女人,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他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看到的并不是幻影,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鲍里索娃,他猛地张开了手臂,准备上前拥抱对方。
但下一
刻,鲍里索娃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右手握拳拼命地敲击他的后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就算没时间,写封信也行啊。害得我一直为你担心。”
看到自己的师长和女政委拥抱在一起,阿尔乔姆和其余的战士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已经不用再说什么,游击队的同志也明白自己这帮人和他们都是自己人。他们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望着拥抱着的两人。
而那个愣头青马克,见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掉了。在他的印象中,女政委为人严厉,一向不苟言笑,但今天却如同一个年轻姑娘一样哭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马克呆呆地说道。
纳佐罗夫走过来,抬手在他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笑骂道:“你这次蠢货,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位就是政委同志的恋人,你最崇拜的莫洛佐夫上校。”
“我的上帝啊。”马克得知正在与鲍里索娃拥抱的人,就是自己的偶像维克多时,不禁抬手扶额,懊恼地说:“刚刚我那样对他,不知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上校同志,”科
斯特林觉得维克多和鲍里索娃拥抱的时间不短了,便在旁边重重地咳嗽一声,随即说道:“外面太冷,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屋里去说话吧。”
“对对对。”鲍里索娃松开了维克多,向后微微退了一步,红着脸说:“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到屋里去吧。”
“这位指挥员同志,”等维克多跟着科斯特林和鲍里索娃进屋木屋之后,马克来到了阿尔乔姆的面前,歉意地说道:“今天都是我的错,请您原谅我的鲁莽。”说完,抬手就准备向阿尔乔姆敬礼。但手刚到额边,他想起自己只不过是一名游击队员,而且也没有穿军装,敬礼似乎有点不合适,便改敬礼为鞠躬。
虽说阿尔乔姆的心里很不喜欢这个愣头青马克,但既然对方已经向自己鞠躬道歉,他也不能小心眼,便摆了摆手,故作大度地说:“没事,马克同志,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说开就没事了。”
停顿片刻后,阿尔乔姆又冲着纳佐罗夫用友好的语气说:“纳佐罗夫同志,刚刚真是谢谢您了。如果不是您坚持把我们带到这里,恐怕还无法证明我们的身
份。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那未免太冤枉了。”
说完,阿尔乔姆和纳佐罗夫来了一个拥抱,随后掏出身上带着的香烟,问对方:“德国烟,想来一支吗?”
“当然。”纳佐罗夫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我们在森林里待了一个多月,食物都出现了短缺,更别说香烟这样的稀罕物了。”
听到纳佐罗夫这么说,阿尔乔姆便将手里刚启封的烟,塞进了对方的手里:“你们真是不容易啊,这包烟你就拿去抽吧。”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别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