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佩托夫卡遭受敌机的轰炸之后,不管是工事还是城里的建筑物,都变成了一片片凄然的废墟,废墟附近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军人或者平民的尸体。虽然机械化军的指战员在轰炸中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损失,但他们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一边收拾自己的战友的遗体,一边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居民,帮助他们从变成废墟的建筑物里,抢出了一些生活日用品。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布置人手抢修工事和安排救助灾民时,就接到了卢金打来的电话。这位集团军司令员在电话里很简短地说:“将军同志,请立即到我这里来一趟。”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至于他急招罗科索夫斯基过去是为了什么事情,压根就没说。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清楚,假如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卢金是不会亲自打电话让自己过去的。他放下电话后,对马斯洛夫说:“参谋长同志,卢金将军让我立即赶往他的指挥部,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工作由你负责。” “军长同志,你就放心去吧。”马斯洛夫说道:“我会处理好军里的一切事务。”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带上副官和两名警卫员,乘车前往小镇波多利亚,这是卢金司令部的新驻地。 波多利亚小镇位于舍佩托夫卡的东北面,也是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站。当车接近波多利亚时,川流不息的难民队伍,便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车辆前进的道路。 本来舍佩托夫卡里的很多居民,觉得有这么多的部队在城里进行防御,自己留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经过今天的大轰炸,让他们意识到,如果继续留在城里,早 晚会有生命危险,便纷纷加入了逃难的队伍。 难民中除了从舍佩托夫卡逃出来的居民外,剩下的都是从西面沦陷的城市里逃出的难民。也许是经过长途跋涉,这些人都显得疲惫不堪,提着各式各样的行李,脚步蹒跚地走在铁道或者公路上。 罗科索夫斯基见前面的道路上,几辆满载着难民的卡车陷入人流中无法动弹,便知道自己的车辆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于是推开车门下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副官见他下车,也慌忙跟了下来。左右张望一番后,紧张地对他说:“军长同志,您怎么能在这里下车呢,万一有混入难民中的德国间谍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副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后,不以为然地说:“就算这些人群里混有德国的间谍,他们所接受的任务,无非是到我们后方的城市去搞破坏,或者散布谣言制造恐慌,绝对不会为了我而随便暴露行踪的。”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冲副官一摆头,“走吧,副官同志,我们步行过去。” 扔下了轿车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费力地从人群中穿过,进入了小镇。在一名军官的引下,找到了卢金指挥部所在的教堂。 教堂门口站着两名将冲锋枪挂在胸前的哨兵,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朝自己走过来,一名哨兵连忙抬手示意他们停下,同时用客气的口气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哨兵同志,请你去报告,”副官上前一步,对哨兵说道:“就说机械化第9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奉命前来报道!” 哨兵啪地来了一个立正,随即转身从敞开的门走了进去,接着 听到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中士同志,有位将军要见司令员同志。” 过了一会儿,一名同样把冲锋枪挂在胸前的中士,从门里走了出来。他将罗科索夫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伸出了右手,礼貌地说道:“将军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看到中士一出现,就找罗科索夫斯基要证件,站在旁边的副官不服气地说:“中士同志,这位是机械化第9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们是奉命前来见卢金将军的。” 检查证件是俄罗斯一向的传统,甚至连去各处视察工作的列宁,也多次被守门的警卫查过证件,罗科索夫斯基可不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的将军,有什么享受什么特殊的待遇。他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掏出证件,一边对副官说:“副官,这位中士同志做得对,他是在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中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说的话,在接过他的证件时,冲他投去了感激地一瞥。低头查看完证件,确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份后,连忙把证件还给对方,客气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司令员同志正在等您呢,请跟我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跟在中士的后面,沿着一条不长的走廊,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便来到了一间房门敞开的房间前。中士停下脚步,转身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将军同志,司令员就在里面,您请进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向对方道谢后,迈步走进了房间。房间不大,在正对着门的位置摆了一张办公桌,没戴军帽的卢金,正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罗科索夫斯基把手举到额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