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指挥部里在部署第二天的作战任务时，维克多却带着警卫员纳博科夫在罗夫诺的街头闲逛。 整座城市如今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路上摆满了阻拦坦克的三脚架，十字路口有沙袋工事，还拉上了铁丝网，执勤的民兵正在仔细地盘查每一个经过的行人。 维克多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以为自己也会被民兵盘查。谁知刚走到关口，执勤的民兵看清楚他的领章之后，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向他敬礼：“您好，指挥员同志！” “民兵同志！”维克多朝前面一指，试探地问：“我想到前面的街上去逛逛，可以通过吗？” “当然，当然可以！”民兵向维克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过去吧，指挥员同志。” 通过了关卡，维克多和纳博科夫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 城市虽然遭到过德军的轰炸，但主要轰炸的区域都是城外的防御阵地，对城市里的建筑物破坏不大。一路走来，维克多看到房屋窗户上贴狭长的纸条，以防空袭时炸弹爆炸的冲击波震碎玻璃。沿街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布告和军事招贴画。 在公园里、街心花园里和林荫道上，可以看到正在挖战壕的市民。街道两侧的商店，还是照常营业，顾客和平常一样多，这一点从可以店门外排得长长的队伍就能看出来。 “团长同志，”走在维克多身后的纳博科夫开口说道：“我想要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应该实施配给制吧？” “这是肯定的，纳博科夫。”维克多点着头说：“实行配给制，可以将有限的资源和消费品分配给有需要的人。” 两 人说话时，经过了一个面包房，这里排着一条见不到尾的队伍，无论男女老幼都在耐心地等着买面包。 维克多朝排队的市民看了一眼后，又目不转睛地往前走，心想排在最后的那几位，会不会要等到第二天早晨，才能买到他们要买的面包。 正当维克多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喊声：“指挥员同志，指挥员同志！” 维克多扭头一看，见到一个包着头巾，穿着碎花连衣长裙的年轻姑娘，正朝着自己跑过来。 他停下脚步，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用不确定的语气问：“姑娘，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是的，”姑娘来到维克多的面前停下，使劲地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这里除了您，还有别的指挥员吗？” 维克多朝左右一看，这里除了自己和纳博科夫外，还真看不到任何一个穿军服的人。他想知道这位年轻姑娘叫住自己的原因，便试探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指挥员同志，刚两天不见，您就不记得我了吗？”姑娘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这么快就把我索尼娅忘记了。” 维克多知道了姑娘的名字，便叫着她的名字问道：“索尼娅，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吗？” “怎么可能认错人呢？”索尼娅盯着维克多的眼睛说：“你不是安德烈吗？” “不是，我不是安德烈。” “那就是安东？” “我也不是安东！” “瓦西里？！” “不是！” 随着姑娘连着说出了七八个名字，维克多总算明白，对方根本不认识自己，她所说出的这些名字，正是常用的 一些小名，比如说国内叫的什么小王、小张、小李之类的，如果不停地叫下去，肯定能蒙对。 “索尼娅，看样子你真的认错人了。”维克多客气地对索尼娅说：“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失陪了。” 谁知下一秒，却发生了让维克多想不到的事情，索尼娅居然扑过来挽住了维克多的手臂，并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地说：“指挥员同志，求求您帮帮我，你看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呢。” 维克多朝旁边的队伍望去，果然看到有不少人正朝这边望来。他们可能以为是两个小情侣在闹别扭，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维克多此时心里明白，缠住自己的索尼娅表现得如此热情，显然有事情求自己，便压低嗓门问：“说吧，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你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索尼娅见维克多答应帮自己，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继续挽着维克多的手臂，拖着他往前走，嘴里说道：“换个地方再告诉你。” 维克多走了几步，扭头一看，那个有点傻乎乎的纳博科夫还站在原地，便冲着他说道：“纳博科夫，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 纳博科夫答应一声，连忙追了上来。 远离了排长队的面包房，维克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