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怎么吹牛不打草稿?”
太子一脸不屑。
他不用想,就觉得宁凡是在吹牛。
“凡儿,你讲真话,朕也不会苛责你,何至于此?”
天安帝也是微微皱眉。
宁凡见到天安帝不信,索性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刚做好的宣纸双手托举,大声道:“父皇,这是宣纸,儿臣最新研究出来的!造价低,除了耗费一些不值钱的木头、竹子之外,就只是一些石灰而已,根本没什么成本!”
天安帝看到宁凡手中雪白的纸张,神色充满了惊讶,他伸手抬了抬,李春安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慌忙一路小跑到宁凡跟前,将宣纸接过去转身走到天安帝跟前缓缓展开。
雪白的纸张细腻平整,甚至能够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干净味道。
天安帝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和草纸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真的是纸?”
天安帝一脸的难以置信。
宁凡点头道:“父皇,这就是纸张!只要放在干燥的地方保存,一千年也不会腐朽!用这种纸张装订成书,经久耐用不会被腐蚀。”
天安帝听到宁凡这么说,惊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可是一国之君,但是仍旧被宁凡的新发明给彻底震惊了。
一旁的太子此时脸色难看无比,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场针对宁凡的局,竟然这么简答就被宁凡给破解了。
“凡儿,你真是天降奇才!”
天安帝忍不住赞叹。
宁凡看到天安帝龙心大悦,也就放心了不少,他斗胆道:“父皇,儿臣此去江州,还需要带走一部分工部的工匠!这些人留在京都会耗费不少朝廷的粮饷,刚好儿臣带走你,也算得上是替父黄分忧了。”
天安帝摆摆手:“如今内忧外患,数万名工匠的确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就留下造办处,其余的你看上那个就带走那个!这些人只要你养得起,全部带走都行。”
宁凡心中大喜,但是脸上却故意露出为难之色:“父皇,江州不毛之地,养活这么多人,怕是有些困难。”
“不知道朝廷能不能给一些银子,也好让儿臣初到江州可以慢慢站稳脚跟,而不至于饿死。”
天安帝也是知道江州的情况的,闻言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太子抢先道:“父皇,国库的银子已经捉襟见肘了!赈灾、军饷都要消耗国库,我看六弟的事情,还是往后推一推吧!”
太子宁庆这么一说,天安帝就顺势道:“凡儿,你也清楚朝廷现在的情况,真的是没有余钱了!这部分工匠你想办法养着,如果就这么遣散了,实在是可惜了!”
“好那好!儿臣为父皇分忧,那是分内之事。”
宁凡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宁凡的这副表情,看在太子眼里,就觉得宁凡是真的很苦恼。
毕竟三万多人,每天张嘴就得吃饭,要养活这么多人,还真就不容易。
从宫里出来,宁凡是喜上眉梢。
本以为是一场危机,哪知道竟然是一场机缘。
工部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早早等在马车里的二狗听说工部工匠都要迁徙去江州,顿时也跟着兴奋道:“殿下,那西山书院还有必要建吗?咱们都要走了,再回来也不可能了!从古至今,藩王都是非诏不能回!恐怕这一去,就不能回头了。”
宁凡听了二狗一番话,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末了才幽幽道:“当然是要建,要继续。”
杜月升的商业才能越来越明显了,宁凡心里也有些庆幸。
当初若不是一念之差将此人留下,现在到哪里去找这个优秀的人才?
只要有杜月升在,宁凡就不愁没钱花,那是妥妥的现金奶牛。
掀开帘子,看到街上人来人往,宁凡有些感慨。
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是时候去看看十三叔了。
这个人,可以说是宁凡命运的转折点,也可以说是指路明灯。
倘若不是十三叔宁胤爆出宁凡真正的身份,宁凡甚至于现在还在寄希望于自己有一天能够得到天安帝的欢心,从而走向皇位。
可惜,自己真实的身份是前朝公主之子!
这样的血脉,使得宁凡很清楚,要想依靠正规途经走向那个位置已经基本不可能。
也许从一开始,天安帝就从未考虑过自己这个儿子。
秋狩已经结束,再想进入秋狩场就要偷偷潜入了。
其实作为皇家围猎场,平时虽然由御林军看管,但也未必就是针插不进。
宁凡只是少做计划,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上几个人悄悄出发了。
沿途很顺利,越过结冰的河流,宁凡重新进入了狩猎场。
只不过靠近宁胤被囚禁那片区域的时候,宁凡只是一个人进入了。
“十三叔!”
来到地宫的入口,宁凡喊了两声。
听到有铁链的声音,宁凡这才掏出火折子往下走。
地宫并不像外面那么冷,相反很温暖,约莫沿着楼梯下降二十几米,宁凡才发现自己走到底了。
地宫的陈设很简单,一盏油灯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