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把头埋在她的怀里，想到陆昭昭之前对他做的事，他下意识的在她怀里蹭了蹭，闷闷的出声，“有一点不舒服。”
他的声音低低的，陆昭昭又看不到他的脸，心下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上一世，宋斯年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一世，她既然已经知晓了，就不能让宋斯年一个人继续孤独挣扎了。
她的胳膊把宋斯年抱了抱，小手轻轻的抚在他的头上，“这样会觉得好一点吗？”
陆昭昭的声音轻轻的，却极尽温柔。
她知道对宋斯年来说，正常人的感情逻辑根本说不通，但是从他的行为反过来推，却很好理解。
他对亲亲、抱抱、拍拍这种行为的认知只局限于在她情绪不好的时候。
所以他主动求抱抱，说明他的不舒服是情绪上的。
宋斯年缓缓抬头看了陆昭昭一眼，迟疑了一下，才轻轻颔首。
刚刚心口那种无法呼吸的痛感确实在抱着陆昭昭之后，得到了很大的纾解。
但后续那种令人烦躁的沉闷感却始终萦绕在胸膛之中，挥之不去。
忽然，陆昭昭低头，嫣红的小嘴轻轻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宋斯年呆了呆，他深邃的眉眼对上她那双带着浅笑的眸子，“这是奖励吗？”
除了上次的奖励，陆昭昭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亲过他。
“呃……”陆昭昭顿了一下，“这不是奖励，是……是……安慰！”
这么解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宋斯年没有开口，只是格外认真的看着陆昭昭，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陆昭昭被他盯的有点发毛，总觉得好像刚刚的行为是在诈骗一样。
她抿了抿小嘴，最终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下，“其实很多情况都可以用亲吻表达，比如安慰啊，奖励啊，开心或者不开心都可以这么做，这在夫妻之间很正常。”
“在夫妻间很正常……”宋斯年喃喃的重复了这句话，他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那，我也可以对你这么做吗？”
陆昭昭点点头，“嗯，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
她说完这句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道：“但，但夫妻之间的事情比较隐私，要，要两个人单独在的时候才可以。”
陆昭昭一想起来宋斯年当着田医生吻她的事，脚趾头就忍不住要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宋斯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倒是重新埋头在了她的怀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属于陆昭昭身上带着橘子香气顺着鼻腔落在了肺里，让他不由得又收紧了手臂。
被她身上的气息包裹着，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很安稳。
好想这么一直抱着她。
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宋斯年想到这，黑眸微微一眯，她……好像一直都乖乖的。
他不管是亲她还是抱她，她都没有拒绝过，那他……还能再过分一点吗？
宋斯年下巴微微一抬，看着正轻拍着他后背的陆昭昭，嗓音低低的，带着微哑的嗓音，“昭昭，再亲亲我。”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了，宋斯年说完这话，竟然不自觉的撇开了眼，没继续跟她对视。
老天，他这是无意识的对她撒娇吗？
陆昭昭一整个心都跟着狂跳了起来。
可面上她却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用小手捧着宋斯年的俊脸，笑眯眯的望着他，“亲一亲，你会觉得心情好吗？”
这话是宋斯年之前问过她的，虽然他当时确实只是为了询问她的感受，可却撩的她面红耳赤。
所以她现在拿这句话来问他，算是小小的“打击报复”了。
宋斯年的黑眸垂了垂，睨了陆昭昭一眼，“我……不太清楚。”
他只是想要。
她每次亲他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心脏明显加速，心底会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
他之前以为是新药的副作用，去了田医生那，她说这是因为情绪比较激动。
后来她知道和陆昭昭有关之后，就让他把心跳加速的事情多做几次就好了。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多做几次，可……即便田医生不说，他也想要多做几次。
可这是为什么呢？
这种情绪就是喜欢吗？
陆昭昭听了他的回答，一抹自责划过眼底。
她低头，捧着他的脸就又亲在了他的额头上，紧接着是眼睛、鼻梁、嘴唇、下巴……
“就算不清楚什么感觉也没关系，”陆昭昭眉眼弯弯，笑的格外灿烂，“我们可以慢慢来，你可以从其他的感官反馈给我，比如……”
她说到这，忽然举起一只小手和宋斯年十指相扣了起来。
“看，我们比起来，你的掌心比我要热，手也比我大了好多。”
宋斯年的视线落在她的小手上，大手轻轻回握了她的小手，“你的皮肤很白，很软，好像轻轻一握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他的话说到这，抬眸看着陆昭昭，问道：“这样……算是反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