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六闻言立刻回头看去,只见给二皇子送信的人穿着一身镖局的衣裳,他登时面露恍然。 此时乔忠国和乔地义已经双双来到他的面前,乔六急忙低声开口: “将军,少爷,咱们得避着点人。” 乔家暗卫私底下都习惯唤乔忠国作将军。 乔忠国心领神会,当先策马,领着乔地义和乔六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坡上。 这里可以一眼望到车队,又不容易被人窥听。 乔六急忙下了马,将贴身放于怀中的信掏了出来,嘴上说道: “难怪大少爷一路都拦截不到二皇子的信,却原来他们是打着镖局的名义走的,路上只怕还换了不少行头。” 乔忠国闻声顿时敛眉,敏锐地说道:“老大要拦二皇子的信?京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乔六将信递到乔忠国手中,恭敬地说道:“将军,这半月来京中确实出了不少事,大少爷都给您写在信中了。” “大少爷还特地嘱咐,信中内容大过于天,让将军一定要避着人看,也切莫露出过分震惊的神情。” “当然,这后半句是特意嘱咐给二少爷的,大少爷说二少爷心思浅,惯常喜怒形于色,让将军先看了信,再给二少爷看。” 说到这里,乔六的脸上不由地有了笑意。 乔地义:“......” “好好好,我不在的时候,大哥就是这么编排我的是吧!我要看!我想娘和小妹了!” “去去去!” 乔忠国拍了一下乔地义伸过来的手,一脸嫌弃。 “老二,别说老子偏心眼,你就说你大哥哪句话说得不对吧!” 乔地义:“......” 可恶,根本无法反驳! “哼,那我给爹望风总行了吧!” 乔地义气咻咻地转身望着车队方向,眸光却清明锐利。 他看到那个镖局之人将信恭敬地送到了马车边,二皇子探出手将信接了去,那差使在马车外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这时候,乔忠国背过身去,也展开了信件。 他一开始心神还颇为放松,结果看到乔天经提及了少年死士,猜测北国人在雍朝筛选利用婴孩,将他们秘密培养成北国死士,顿时气得面色发白,心头又惊又怒! 只要想到那么多雍朝的好苗子被利用,乔忠国便感心如刀割! 尤其死士培养不易,这十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孩子中途夭折,或者在训练和任务中丧命! 惨无人道!简直惨无人道! 想到这里,乔忠国眉宇阴鸷,胸中杀意汹涌。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去看 待看到救济院惊魂夜,得知娇娇与乔伯深入险地,他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娇娇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她忧心那些孩子的安危,是不是全然忘了,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当看到那夜化险为夷、所有孩子安然无恙,逐风身死之时,乔忠国那颗高高吊着的心才落了地。 而后,他看到了“盛秀然”三个字,紧随其后的,是那个让乔忠国惊掉下巴的大秘密! “什——咳咳咳!” 稳重自持如乔忠国都没忍住发出了异响,好在他脑子清醒得很,急忙用咳嗽声掩盖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老大为何不让老二先看了。 照老二那性子,得知这个秘密,他估计能吼得对面山坡都听到! “爹?” 乔地义有些震惊地回过头来。 完了,他真的要好奇死了,心里都不是小猫挠,是老虎在抓! 乔忠国根本没心思回应乔地义,他一句句仔仔细细看下去,当得知了乔天经和乔娇娇的计划,心中思忖一圈,暗暗点了头。 看至最后,瞧见了一句满是稚气的话: “信末,受小妹所托,代为传话爹与二弟,小妹言,我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爹爹和二哥。” 乔忠国方才一颗心还跌宕起伏,瞧至此处,脸上满是温情,一颗心也全然化了。 娇娇,爹爹也很想你了—— 自娇娇出生,他从不曾离开她身侧一日,如今远行,连木雕都得少刻好几个了。 孩子变化那么快,等他回转,娇娇又长大许多了吧? 乔忠国静静回味了一会儿,又接着往下翻。 没了。 乔忠国眼睛一瞪。 没了? 夫人呢?夫人一句话都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