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乔忠国带领的北国队伍走出普天街,高呼万岁的声音还是经久不散。 乔娇娇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迎接北国使团这个任务,纯纯就是吃力不讨好! 要是爹爹方才没能安抚住百姓,无论是发生踩踏,还是伤了北国使臣,雍帝都能降罪爹爹。 就算事情办好了,要是方才二哥没能压制住带节奏的人,百姓齐声高呼爹爹之名,那更完蛋了! 好在,这一关如今算是过了,只是他们还不能松懈。 因为这不过是男主给的“开胃小菜”,后面万寿节还有的是他作妖的机会! ———— 雍帝端坐在御书房内,谭瀚池随侍一旁。 很快,前去打探消息的侍卫便回来了。 他恭敬地跪在案前,将方才普天街上发生的一切如实报来。 当雍帝听说有百姓高呼“乔将军”之时,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一旁观察细致入微的谭瀚池还是发现,雍帝的嘴角微微绷紧,眼神沉郁。 当侍卫随后说出,普天街上百姓高呼万岁,场面声势浩大,激荡人心之时,雍帝的嘴角骤然一松,缓缓上扬。 谭瀚池看在眼里,躬身说道:“圣上,普天街离皇宫并不远,此时殿外或还可听到余音。” 雍帝闻言当即站起身来,一脸兴致勃勃。 “走,出去听听。” 雍帝大踏步走出御书房,目光越过朱瓦遥望远方,果然隐约间还可听到冲天之音。 谭瀚池见状立刻恭维出声:“众百姓民心所向,有感而发,可见圣上乃明君圣主,是天下之福。” 没有人不爱听好听话,连雍帝也不例外。 他眉宇舒展,嘴角扬起,看起来心情极好。 谭瀚池觑着机会,这才斟酌着开口:“圣上,您前些日子问臣,这北国使团来意为何,当时臣答不出来,此时却隐有头绪了。” 雍帝闻言眉头微挑,一脸好奇。 “哦?爱卿说来听听。” 谭瀚池躬身说道:“圣上,方才听侍卫所言,北国使臣在普天街上任百姓谩骂推搡,未还一言。” “可是据臣了解,北国人性情鲁莽乖张,骁勇好斗,今日表现似乎有违常理吧?” 雍帝轻轻颔首,半晌突然意味深长说道:“许是因为,领队的是乔爱卿吧。” 谭瀚池立刻点头,“圣上,诡异之处就在这里!” 雍帝闻言偏了偏头,终于来了兴趣。 “哦?怎么说?” 谭瀚池神色认真,沉声说道:“圣上,若说北国人最恨之人是谁,那便非乔大人莫属。” “今日乔大人领队,以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北国人怎么反而乖乖配合了呢?” “更何况方才群情激昂,最是挑起乱子的好时候,一旦北国使臣在都城受伤,他们不是更能以此追究要挟,与我们拉扯吗?” 雍帝眸光微深,“谭爱卿到底想说什么?” 这时候,谭瀚池朝雍帝深深一揖,不卑不亢说道:“圣上,臣斗胆猜测,这北国使团......或许正是为乔大人而来!” “北国与我朝罢战近十五载,这十五载,北国一直在休养生息。” “如今他们若想卷土重来,那乔大人必定就是他们的头号眼中钉。” 雍帝听到这里,神色不明。 这时候,谭瀚池又突然说道:“圣上,臣斗胆,想与您打个赌。” 雍帝闻言微怔,而后面露兴味,“与朕打赌?谭爱卿,这满朝文武,可没人和朕打过赌。” 谭瀚池也跟着笑了起来,“承蒙圣上高看和器重,如今臣想做与圣上打赌的第一人,圣上可愿给臣这个机会?” 雍帝彻底被挑起了兴趣,他思忖一瞬后问道:“爱卿想与朕赌什么?” 谭瀚池朗声说道:“就赌这北国使团的来意。” “臣赌,他们此行目的就是想要除掉乔大人,而方法便是......给圣上下眼药,让圣上对乔大人心生猜疑!” “当然,圣上您英明无比,自然不会被北国使团的小小伎俩所迷惑。臣也是在您这里玩个小心机,想变相从您手中讨个赏赐罢了。” 谭瀚池说出这番话,也是费尽了心思,玩尽了花样。 他先是三言两语将雍帝捧得心花怒放,而后引出北国使团来意,再以打赌的形式让雍帝倍感新奇。 雍帝追问,他又不轻不重地再捧了雍帝一回,最后以戏谑之语结尾,将这场赌局归于自己的“小贪心”,掩住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