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前来汇报,他们已经到了西侧数十里外的山西城。”
“马上就要渡河!”
“只要再坚守几个时辰,占族必定就能进攻秦军西部!”
“到时趁着秦人渡河,我们也可出城回击,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将其逼回北岸!”
京族王却是怒吼。
“不止如此!传下去。”
“我们还要沿着秦人铺设船桥打回去!”
“他们杀光了我北部的族人,本王要一次将秦人打怕,打到再也不敢南下!”
“还有那驼越之人,秦人想护下他们?本王偏要将其灭族!”
京族王恼羞成怒的样子让植肆很是兴奋。
就是这样,打吧,打到两败俱伤没说不得最后自己还能坐收渔翁。
他兴奋的说道。
“王实乃英明!如此才不负我京族之威望!”
可就在这时,原本被火光照亮的天空却是忽然又暗了下来。
两人疑惑的抬头。
不知何时,交趾东西两侧的河滩已经彻底被大秦将士攻陷。
随着数万人完成渡河,秦弩军阵成功将交趾城纳入到了攻击范围。
东西数个军阵中,千将们歇斯里底的大吼着。
“公子令!轮转上前,徐进射击!”
“将你们的箭矢一根不留的射出去!”
“要是让京人站起来反击一次,都是你们的罪过!”
“嗖!嗖!嗖!”
交趾北城墙,东西各方向。
遮天般的箭雨犹如一道帘幕垂落。
军阵中后排射出就奔至前排,不断循环往复。
不仅让箭雨始终保持在一定的数量。
还犹如洗地一般覆盖了交趾城墙的每一个角落。
天空的火球与箭矢交错。
城墙上的京族人不该抬头。
京族王看着变了颜色的天空目露惊恐神色。
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一幕。
这哪里是打仗。
人力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植肆也是狠狠咽着口水。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为何那处在平原地区的瓯越、杨越在面对大秦进攻时只坚持了数天便彻底沦陷。
大秦在平原的战力太可怕了。
此刻的京族人,已经彻底被打懵了。
可对岸的嬴轩却没有满意。
他看着已经被十数万大军占领的红河南岸,继续冰冷的将一道道命令下达。
“让封舱水船行进上游!”
随着命令,数只战船立刻脱离的船桥,向西逆流而上。
直至行到红河的分叉口。
这是一条通往交趾城内的红河分支。
也是为什么京族人会满不在乎的对他们母亲河下毒。
三艘船只驶入支流,上面却只载了百人。
他们口鼻都绑着布条,上面沾满了油渍,希望以此尽力抵挡船里面的东西。
随着船只顺流而下。
他们用力撬开了船尾部钉死的横板。
顿时,银色的水流瞬间倾泻而下。
大量闪闪发光的死鱼随着水银落入河流。
那是用水银培育了一路的甲基汞。
这种无法降解,会永久循环在这片区域的剧毒,顷刻间便顺着河流淌进了交趾的千家万户。
红河北岸,嬴轩面无表情,再次说出那句话。
“喜欢下毒?”
“那你们便永远不要喝了!”
此话让一旁的张良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公子从一开始,就从未打算攻城!
他要的,只是将这个挡在南下路上的巨城。
杀死而已!
交趾城中,京族王此刻已经开始恐惧胆颤。
他不停的催促。
“占族在哪!快告诉他们,秦军已被我们分成两部分。”
“河岸北部仅剩半数,让他们立刻袭击秦军后背啊!”
“再这样下去,秦军当真就要攻上城墙了!”
一旁的植肆不断的咽着口水。
他双手也有些颤抖,秦人的作战方式太过骇人听闻。
此刻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驱虎吞狼之计是否太过不小心,引来了一个超越他们理解程度的王朝。
透过外面不断被射死的将士尸体,植肆终于眼尖的发现。
红河北岸的西方,正有一条黑线在向东蔓延。
他猛然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
“将士们快看!占族来了!”
“我们的援军到了!”
一旁的京族大臣们也是高声打呼。
“希望来了,占族袭击侧翼,大秦必然会乱。”
“趁此机会,将士们准备反击啊!”
京族王面色大喜。
可角落处,一直像隐身一样的植影,却是皱起了眉头。
自己传出去的消息,难道秦军没有收到?
他们怎么没有丝毫防备西侧?
红河北岸,嬴轩回身。
他看着西侧犹如潮水般袭来的占族,双眼微微眯起。
嘴角却是首次翘起露出了笑容。
“占族!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