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窗外道：“飞镖可杀不了人，阁下还是走吧。”
黑沉沉的夜色中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困兽之争！”
元山君嫣然一笑：“是不是困兽之争，阁下大可来一试。”
外面又是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间屋子里都是暗器！”
元山君立刻回道：“所以你进不来，你只能用飞镖。”
随后，元山君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只见壶底有一根极细极细的银丝连着桌子。
元山君浅笑嫣然，将壶砸向地面，茶水四溅，茶壶应声而碎。
只见窗外寒光乍起，竟是一枚枚银针四射而去，像是流星滑过天空。
那黑衣人终于现身，打了个旋躲过这些暗器，又稳稳当当落入院中，眼里带着几分轻蔑：“雕虫小技！”
而此时，一群身形健硕的护院都已被吵醒，纷纷拿起武器赶来，形成一个包围之势。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些人非但擒不住我，还会被我杀死。”
元山君笑道：“你可杀不死他们。”
款冬已经前来，紧握长鞭，笔直地立于窗前：“姑娘，已着人支援。”
元山君点了点头：“阁下此刻不走，一会儿可就走不了了。”
那人咒骂一声，飞身而去。
沈轻舟一笑：“你果然思虑周全。”
元山君看着他胸前汩汩淌血的伤口皱眉：“坐下。”
沈轻舟依言。
元山君这次直接扯开他的衣襟，给他重新换了药，只是手法粗暴了不少，沈轻舟疼得龇牙咧嘴。
元山君并不理他，扔掉竹签：“什么时候审柳依依？”
沈轻舟回道：“她的证据充分，随时都可以。”
元山君勾唇一笑。
仇，算是报了。
她看着月光如水，眼里氤氲着水汽。
元山君，那个无辜去世的元山君，你看到了吗？
沈轻舟有一丝错愕，他似乎看到元山君有一瞬伤感，但那太快了，快到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元山君已经收拾好情绪，盯着沈轻舟：“等人来了，你就走吧。”
沈轻舟连忙道：“且慢！”
元山君疑惑。
沈轻舟压低声音：“回春堂着火时，援军迟迟未到，你猜怎么回事？”
元山君即答：“有人拖住了他们？”
沈轻舟点点头：“一个人！”
“又是高手。”元山君轻叹：“你不觉得最近京城里的高手太多了吗？”
“所以，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沈轻舟一笑，酒窝浅浅地浮在嘴角。
“你知道是谁？”元山君问道。
“鬼面镖，徐凌。”沈轻舟目光如箭，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元山君喃喃重复一遍，忽地想起了什么：“此人......竟是此人！”
沈轻舟亦是一惊：“你认识？”
“我不认识，但有人认识。”元山君立刻答道：“明日一早，你随我去见他。”
沈轻舟点点头：“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元山君神色晦暗：“他怕是早就在京城了。”
夜色凉凉，浸得人肌骨发寒，元山君打了个寒战，便看到窗外映出几点红光。
是前来接应的人到了。
款冬将他们迎了进来，才发觉为首的那人竟十分熟悉。
“在下虎子，见过元姑娘！”那汉子一脸傻气，但却能看得出是个能打的。
元山君点了点头，笑道：“前些日子委屈你在元府门口卖馄饨了。”
“在下职责所在！”那汉子一抱拳：“公子的命令，在下定会拼命完成。”
沈轻舟忽然脸上一红，急道：“走吧，回清辉院。”
便拉着一群人离开了。
款冬看着他们的背影，良久：“姑娘，我瞧着沈公子对您有意。”
“有何意？”元山君淡淡答。
“自然是喜欢你。”款冬认真道。
元山君抿了下嘴唇：“睡觉吧。”
款冬轻笑一下，掩门离去。
夜很快过去，元山君打着哈欠醒来，天已大亮。
紫菀这才进来禀报：“姑娘，老爷带着二姑娘过来了。”
元山君略一挑眉，温柔地笑道：“我没空，让他们等等吧。”
紫菀应下，又被元山君叫了回来：“给沈轻舟传个话，我在清茗轩等他。”
......
沈轻舟前来的时候，元山君已在等他。
一个僻静的雅间，一张四方矮桌，她坐在首位，旁边是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眉梢处有一道一指宽的伤疤直入鬓角。
两人正在交谈，见他进来都仰头笑笑。
那男子更是站起身来，微微鞠躬：“沈公子，请。”
沈轻舟含笑点头，坐在元山君身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
元山君终于开口：“高管事，徐凌。”
高管事闭了眼，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神情很是痛苦。
沈轻舟终于明白元山君说的那个人是谁。
竟是这位高管事！
只见高管事缓缓开口：“三年前，鬼面镖徐凌便已入京，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