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感受到手下的睫毛轻微颤抖。
面前的人似乎在考虑。
他偏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挣脱她，也没说什么。
“秦大小姐这是……想要追求我的意思吗？”
水声停止，谢禾将洗好的碗放在一旁。
手指上还沾着水珠，骨节处微红，像是做了什么暧昧的事。
秦昭皱眉，追求？
她好像忘记了这个时代的逻辑。
这里的人喜欢谈感情。
不过有另一种说法好像更适合他们。
于是她松开了手，后退一步道：“如果你说的是感情，那我给不了你。我们应该算各取所需。我给你资源？金钱？你陪我……”
谢禾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让她咽下了最后一个难以启齿的字：“秦昭……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秦昭又拥上去，凑在他耳边，和他咬耳朵：“你知道你那个好哥哥背地里怎么说我们吗？”
谢禾不动声色：“怎么说的？”
秦昭摆出一副富家小姐调戏美男子的模样，在他耳垂上摸了一把：“他们说，我一掷千金是为了贪图你的美色~”
“……”
秦昭轻笑一声：“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哦……”谢禾拉长了语调，想起了什么，用轻的几乎听不到的语气回答，“所以你只喜欢我的这张脸。”
秦昭不可能没听到这句呢喃，一种怪异的情绪蔓延开，她手指蜷缩了一下，盯着他好像无动于衷的侧脸，愣了片刻。
“……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这张脸吧。”
谢禾回过头来，眼底带着探究和笑意。
秦昭听到他问：“如果出现了另一张你更喜欢的……脸呢？我要怎么办？”
他的语气无辜，像是好奇。
眼神却深沉如墨。
有那么一瞬间，秦昭觉得他会很在意这个答案。
“……不会的，”秦昭避开了他的眼神，嗓音有些干涩。
“是不会有那个人出现？还是不会喜欢别人？”他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声。“你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我有很多钱……”秦昭思考了一会儿，确认道，“还可以捧红你。”
谢禾微微震惊，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几分认真在，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我再次确认一下，所以你是想进行一场权色交易？”
这么形容，也没什么不对。
于是秦昭轻轻点头。
谢禾忽然抬手，微凉的掌心覆上她的后颈。他微微弯身，两个人的气场一下子调换过来。
谢禾那张过分放大的脸就在她面前，她感觉到他离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浅浅的呼吸，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紧张起来。
秦昭微微失神，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他抿着的唇瓣上。
他这是想……做什么？
咔嚓——
快门声响起，二人都是一愣。
秦昭眼含杀意的眼神落下去，只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
是谁？
“啊……被拍了呢。”
谢禾忽然若有所思道。
他嗓音有些沙哑，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遗憾，差一点就能确认了……
“继续吗？”
秦昭挑眉，主动伸出手，搂上她的脖颈，语气诱惑。
“你先想一想，这张照片会掀起什么风浪。”
秦昭继续蛊惑，眼底带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假如这张照片传了出去……他们会说你什么？清风霁月的谢影帝，为了资源……”
谢禾忽然伸手，拉开了她的手。
她根本没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
秦昭一点都不在意。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很愉快地笑了。
“唔，三天时间，给我答复，让我满意的话……我替你摆平这件事。”
秦昭心情颇好，又看了一眼闪光灯亮起的方向。眼神微暗，手指微微收紧。
回到房间之后，秦昭给肖塘发了条微信。
秦昭：查一查秦天明又做什么了。还有，今天有人拍了张照片，如果放出去了，你盯一下，先不要管。
秦昭心情很好，竟然很快又睡了过去。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只是她不再是梦境的主角。
而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看到了跳下去的自己。
那抹飞扬的红衣太过惹眼，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也让人一眼就注意得到。
秦昭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团雾气，在一种很奇怪的视角里看着曾经的“自己”。
不得不说，高处坠落至死的尸体算不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