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明白么?” 再聪明的小喽啰,终究也只是一个喽啰,王万财身上重要的只有关于李秉竹的消息,除此之外,他这个人对萧辰而言毫无用处。 萧辰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是,是。”王万财身子颤抖,小妾的头颅还在地上,吓得他只觉喉咙发紧,头皮阵阵发麻。 当官这么多年,他也算深谙官场的虚与委蛇之道,可是却从没有见过如同萧辰这般不讲情理、强势狠辣之人。 眼前年轻的督主让他觉得如同深渊一般幽不可测,即便绞尽脑汁也没办法摸出萧辰的深浅,只觉自己一身蒙混之道在萧辰面前毫无用处。 “先说说李秉竹吧,他这个人,如何?”萧辰淡漠问道,抬眼之时,看了一眼旧铁刑台之上放着的一炷香。 王万财喉咙紧张地动了动,艰难吞咽了几下,这才恢复了还算沉稳的心绪,磕了一个头,规矩地道:“回督主,李大人是我们通源府的父母官,一直以来都深受百姓爱戴。” “他是个文人,所以平日里对我们这些属吏也都还算不错,只是私下的生活,似乎令人颇有微词,他的小妾很多……” 说着,王万财悄悄看了一眼萧辰的脸色,见萧辰似乎对他说这些无所谓的私事并无反感,这才胆敢放开胆子继续,大讲传闻中李秉竹那些小妾的美貌,以及李秉竹的风流韵事。 萧辰悠然听着,甚至还有兴致喝了一杯魏忠贤递过来的茶,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燃烧过半的香,这才随意问道:“除此之外呢,他还有什么癖好??” 王万财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跪在地上拱了拱手,“李秉竹私下里酷爱斗蛐蛐,背着旁人养了几只值上百金的蛐蛐王……” “上百金?”萧辰眉心微微一凛,悠然闲适的神情缓缓退去,很快,一张冰冷的面容便覆上了一层森寒通透的杀意,“看来你们在赈灾一事上,当真没少贪啊?” 王万财顿时浑身僵住,一张精明的猴眼此时只剩懊悔和震惊,连连磕头,声音抖得不成句子,“督、督主……小的,小的也不知……都是、都是小的胡乱……胡乱猜的!” 萧辰一声冷哼,李秉竹的春闺故事听完了,自己也休息够了,这会儿更是没兴致听他胡说。 冰冷的声音携带着权势的任性,萧辰随意地笑道:“哦,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便是个无用的。” “更是该杀。” 话音落下,萧辰便略一挑眉,示意项宜春动手。 这些鸡贼的无能小吏,在萧辰面前不过是一只扒了皮的老鼠,什么都能看得透透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这些人的本性。 能陪自己这只老猫闲聊一遭,已经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 “是,督主!”项宜春也是丝毫没有犹豫,拿起长剑便直奔王万财那胖老婆而去。 王万财顿时吓得面色青紫,几乎就要两眼一翻吓死过去! 萧辰方才的狠辣给他带来的浓重惊恐还未退去,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任他平日里有天大的巧舌如簧的本事,也丝毫没有用武之地啊。 “督主饶命,督主饶命啊!”王万财慌急地磕头,心中害怕之至,额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重重磕出血来。 他当然知道萧辰想要的是什么,可、可是…… 自己当初暗中做下这个保命的账本,为的是钳制住李秉竹,以免被李秉竹杀人灭口;而不是想要和李秉竹同归于尽! 这账本一旦交出去,便是坐实了自己和李秉竹一起贪墨之事,自己注定死路一条。 可眼前,这丝毫不讲情面、不按常理行事的宦官,竟是将他的两条路都给堵死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王万财恐慌至极地不断磕着头,往常的万千思量在萧辰面前竟是一个也想不出来,只能嘴里不断地恳求道:“不要杀我娘子……求求大人不要杀我娘子!” 王夫人也是吓得大哭,但是长剑架在脖子上,却是使得她不敢哭出声,肥胖的脸上咧着一张大嘴,眼泪下雨似地落,嘴里呜咽道:“老爷,你当心身子啊,老爷……” 如此生死关头,这对夫妇竟是上演了一出鹣鲽情深的戏码,看得萧辰不由眉心微微一颤,皱眉苦笑道:“这是在干什么?闹得本督竟像是杀人的恶魔。” 王万财和王夫人同时僵了一下,地牢之中一瞬安静。 就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