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辰可以肯定,这是张东阳唯一能走的路。 下午魏云一路小跑进来,脸上有一抹喜色。 萧辰合上正在查阅的公文,略一挑眉,“说说看。” “督主”魏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属下已经得知,在同您见面之后,张东阳便即刻进宫了。” “他按照您说的法子,来了一个拖延之计,说自己刚来京城一切还不熟悉,希望陛下恩准,让陈云启多留几日,帮一帮自己。” “陛下怎么说?”萧辰略一皱眉。 现在只看皇上那边能不能答应了,这点事关全局。 魏云喜道:“陛下答应了。” “张东阳一走,陛下便把周天辅叫了去,和他说了这件事。” “这会儿周天辅正在府里发火呢!” “呵呵”萧辰笑了笑,“这老匹夫也该尝尝吃瘪的滋味了。他可别一口气气过去,不然可就没得玩儿了。” “督主放心,那老头骨头硬朗着,肯定能让咱们好好玩儿上一番。” 萧辰点点头,惬意地舒了一个懒腰,“周老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啊。” “接下来本督让你有的忙。” 周府,庭院深深,一处林中秘密书房内,周天辅正愁容满面地来回踱步。 几个手下官员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这张东阳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周天辅不满地一拍桌案,“本相将他从偏远之地提拔上来,他竟有不敢担任之礼,居然贸然去求见皇上!” “几位,你们觉得,这其中蹊跷在哪儿?” 他还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皇上为何会同意留下陈云启? 难不成,是铁了心想要彻查? 旁边一位官员小声道:“相爷,我看,或许只是那张东阳自己不识抬举罢了,毕竟他那顽固不化的样子,在地方大吏里已是出了名的。” 另一人也宽慰道:“是啊相爷,张东阳一个远在边疆的外吏,对于京城中这些隐秘的事情,如何能知晓?他根本没有本事察觉出什么,估计只是为人迂腐不懂变通罢了。” 周天辅叹了一声,还是觉得哪里有些说不通。 似乎在这一个局里,自己漏算了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呢? 摆在他眼前的一切他都已经算无遗漏,除非有什么极为要紧的事情,一直都掩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 萧辰来到九皇子所住的瑞祥宫,听宫人说“九殿下正在后院骑射场”,萧辰便循声找了过去。 正自走到宽敞的骑射场外,忽然听得其中传来一声极凄惨的闷哼。 紧跟着,便是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额头悬着箭柄的宫女的尸体走了出来。 “萧,萧督主!” 两个小太监看到了萧辰,顿时吓得一凛。 萧辰看了那宫女一眼,眉心紧锁,“怎么搞的?” 两个小太监吓的顿时跪地,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她自己愚蠢,没站好。” “没站好?”萧辰的冷眸已经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她自己摔到了箭上?” 看那宫女额头上的伤口周围有炸裂的血花,这分明是远处飞箭所致。 正在萧辰审问之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裂风之声,一道飞箭直奔萧辰眼睛而来。 萧辰冷眸一凝,身子迅速躲闪,抬手便将这支箭牢牢抓在了手中。 一阵马蹄声响,九皇子一身红色锦袍,不过七八岁的小小人儿,眼中却有一片狠辣肃杀之气。 “吁……” 九皇子勒住他的小马驹停住,一脸的傲然,出言便是视人命于草芥的冷漠,“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啰嗦的?” “你这小太监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想来拿本殿的错处!” 萧辰忙扔了手中的箭,施礼堆笑道:“殿下误会了,奴才我就是天生的嘴碎,多问了几句罢了。” “奴才萧辰,是陛下新派来的,见过殿下。” “哼”九皇子小鼻子里溢出一丝冷哼,正眼都没看萧辰,只是悠然地道:“原来是你啊。既然你要教本殿,那么好啊,本殿现在就想练箭。” “正好,本殿看你箭术也不错,你就站在那里吧!” 萧辰眉心一皱,心想这熊孩子还真是心狠手辣。 他回身看向骑射场内,不远处,一个个木桩上并排栓着几个花样年华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