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厚重的被子,继续跟着她走。
南枝到了下一床被子那里,轮椅也适时停下,在南枝一旁,南枝继续将被子抱下来,然后再扔给轮椅上的人,然后接着收。
总共三床被子,压得轮椅上的人身子都直不起,但还是跟在南枝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只不过速度比之前慢了些,被过多的被子捂的,只能从缝里瞧见路。
一个走着,一个坐着轮椅,就这么进了左边客房,过了一会儿,俩人又出来,照例还是南枝在前,他在后,似乎是四件套不够用,南枝去上面拿,宋青则在楼梯口等着。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楼上开始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咚得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南枝的一道‘痛呼’声,不知道是摔倒了还是怎么回事。
几乎肉眼可见,刚刚还在安静等着的人和轮椅开始来回在楼梯口转,还跑去阳光房下,试图朝二楼看,应该是什么都没瞧见,又回来继续在楼梯口转了一圈后,似乎想起什么,改道往右边房间走,没来得及,被她喊住,“我上去看看。”
她和老南本身就在附近,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驱使着轮椅转动了好几圈。
不知道是担心,还是说轮椅某些时候,速度比人腿还快。
宋青微微愣了一下后点头,唐芷正准备上去,楼上传来南枝的声音,“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听得出来,还是很严重的,声音都弱了些,可能是怕人担心吧,没多久人已经一瘸一拐出现在楼上的楼梯口,趴在栏杆处,整张脸疼得皱起。
唐芷上去接过她手里摔脏的四件套,扶着她下来,本来想送她回房间休息上药,她摆了摆手,“不用,让宋青送我
就好,房间有医药箱,他会用的。”
她还在惊异宋青怎么送的时候,叫宋青的年轻人似乎早就料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轮椅转过去,背对着这边。
南枝踩下轮椅后的踏板,站在踏板上被轮椅上的人运回了屋。
俩人未交流一语,全程都像做过无数次、猜透了对方会怎么做一样,自然而然又熟门熟路进了隔壁阳光房。
唐芷眨了眨眸,和老南对视了一眼。
俩人都没有说什么,只上楼打算自己去拿四件套。
到了楼上一看,都没关门,右边两个房间都已经提前铺好了床铺,一个房间抽掉了一套,另一个房间还是完整的。
她和老南进屋后,边取边看向四周,很明显,房间被人很用心的收拾过,还插了几朵新鲜的花,一旁用大的饮用水瓶剪开布置了火山石和水草,还养了鱼。
牙膏牙刷新的毛巾等等一应准备齐全。
说实话,这种程度以往只有她们给儿女备上,这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儿女的筹办。
唐芷望着里面鲜活的小生命,想不通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不喜欢枝枝?
明明她那么乖巧懂事,是三个儿女中唯一一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手帮忙的。
她认真想了想,还真找到了原因。
枝枝和她奶奶几乎有一模一样的性格和习惯,两个人也越长越像,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以为枝枝是她奶奶的孩子,好像她给枝枝奶奶生了个孩子似的,那时候她和枝枝奶奶闹得最凶,叫她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不过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该过去了。
俩人下楼时,不仅带了四件套,牙膏牙刷毛巾浴巾,还有那个插了新鲜花儿的花盆,以及那个用5升桶装水改的小鱼缸也一并拿了下来。
大的小的,挂满塞满了一身,活像到人家家里做客的穷亲戚,走时连拿带拖的。
到了一楼时,客厅和走廊已经空无一人,枝枝和宋青大概是进屋擦药了,那边阳光房下也没人。
唐芷望着最右边的尽头,心中不知为何,忽而一动。
南枝,宋青,枝枝和青青,枝青,或者青枝,听起来还是挺配的。
*
南枝摔得有点重,手心,膝盖都破了皮,流了些血,还磕到了膝盖骨,一旁宋青给她擦药的时候,本来就有些闷闷不乐的人看起来更郁闷了些。
南枝反安慰他,她受伤流血,他也有伤有血的,两个脆皮,赶一块了。
宋青没说话,但被她逗了几下,神色间稍好了些。
上好药,包扎好后,活动还是有些不便,磕了骨的那只腿一瘸一拐的。
之前一直都是她给他当拐杖,现在他俩换了过来,变成了他给她当,本来就几乎天天跟在她后面,现在为了发挥他拐杖的作用,上厕所都要跟着去一趟,然后出来,等南枝好了再进去接她。
远了站后面,近了扶着肩头。
农历的二十八号
,刚回来,隔壁已经早早疲惫睡下,他俩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会儿后,也跟着休息。
这一天的上午,家里基本都是安静的,一直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开始传来细小的动静,这个时间宋青已经醒了,本来在阳光房敲键盘,听到声音后朝那边去,看到洗衣房有个小孩子坐在地上玩火车。
瞧见他和轮椅,眼前一亮,走过来围着他的轮椅转动。
这个小孩毫无疑问,是南枝的弟弟,因为醒太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