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巾换了一张又一张,像是他的脸埋进过土里一样,给他都整不自信了,老老实实坐着,任由她来来回回的擦。
南枝连他耳朵后都擦了几遍,说是擦,她自己都感觉出不对劲,更像在玩,将他薄薄的耳垂揉出红来。
脸上搞定,又解开他的扣子,给他擦脖子。
用的力气有些大,有一点想验证他平时那么勤快,到底有没有搓干净。
搓了很久很久,前颈,后颈,都没有放过,也只搓出红来,一点点脏和别的颜色都没有,湿巾像是刚拿出来的。
南枝望着巾布,啧啧称奇。
真的每天把自己搓的那么干净啊。
南枝又抽出了几张湿巾,给他擦手,宋青手很漂亮,肤色白皙
() ,指头修长,皮肤很薄,手心还带着淡淡的粉,去做手模都可以。
南枝也没少假装不知道怎么找光影,让他当手模,做各种手势,和各种动作。
比如——抓床单。
这家伙很单纯,刚出学校就被她拐回家,还没经历社会这个大染缸的侵污,身边也没有什么油腻男谈论什么黄黄的事,又不怎么关注娱乐方面的,每天都认认真真工作,全部心神都放在研究计算机和软件上。
跟张白纸似的,就算给他手腕上绑红绳,他都没想歪过。
干净的厉害。
调戏起来也特别有意思。
比如现在她就对一件事很好奇,想验证。
南枝将人带回了家,怎么背他进车里的,就怎么背他回来,没让他落地过。
先去的是洗衣房,给他外面穿的都换了一下,羽绒服,羽绒裤都脱掉。
他里面还有衣服,是个会穿秋衣秋裤的好少年,扒了外面的,里面一点脏都没有,套好外衣后,又抱着他回到他的房间。
最右边铺了地毯的那间,那间房温度高一些,洗澡不冷,还有浴缸。
只一点不好,是大罐子热水器,水烧好要一段时间,南枝干脆趁着这点时间去查监控。
宋青则被她放在电脑桌前。给他放在床上,会收获一个铺床单被套的,给他放在电脑桌前,他就自觉打开电脑工作赚钱给她。
这家伙放哪都是个宝。
南枝利用他这个特性,没少偷懒,有时候快递懒得拆,尤其是那种不是她期待的,给他引到放了快递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这个人就掉队看不着。
过一会儿她再进那个房间,就可以收获一个不仅把快递都拆完,还摆放在该摆放的位置上,并且顺便打扫了一下其它地方的人。
她从来没要求过,也没说过他,是他自觉干的,眼里有活。
有时候没那个想法,跟他说着说着话,就瞧不见人了,回头找才发现被困在某某房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他多少是有点强迫症的,喜欢把事情都做完再去玩。
家务活他包了大半。
他只是身体残疾,心不残的,相比之下南枝身体健康,心却早早残了。
方观棋——
方观棋还不如她,更何况宋青。
监控程序都在南枝手机上,找到那天她给宋青发消息的时间,直接调到那个时候,很容易看到俩人的相处。
家里之前只有她和奶奶住,到底是两个弱女子,所以阳光房,客厅,院子里等等都安装了监控。
加快了速度,只花了十来分钟,看完了他俩接触的全过程。
想了想,又倒回去,多看了一遍在厨房时,方观棋的话。
【她们家是搞西医的,我们家搞中医,俩家很久之前就想中西合璧,之前也安排过,我们见过几次面,这次是来定下的,顺利的话,明年就结婚,到时候你怎么办。】
【其实有个会做
饭收拾家务的保姆还是很不错的。】
南枝想过宋青会落入下风,因为他这个人就没和别人争论过,也没想到他会被人那么欺负。
南枝将洗手间的门关上,几乎立刻给她爸妈去了电话。
哪怕现在,她和爸妈之间还是有些陌生的,电话打通后,两两无语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南枝才单刀直入,“爸,妈,你们把方观棋叫走吧,这尊大佛我伺候不好,也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我已经有对象了。”
“我知道你们今年为什么回来,是觉得我对象双腿残疾,所以想棒打鸳鸯是吗?”
“如果是的话,就不用回来了,我认定他了,过年我会去那边拜年的。”
停顿片刻,她加了一句,“如果是想家了,或者想祝福我们,欢迎回来。”
“奶奶说了,这房子给我,但也是你们的家。”
奶奶说,她生前两家就因为她给谁出了力,没给谁出钱两家掐得不可开交。
她的遗产哪怕平分,他们也会觉得上次给了这个多,那个少,这次应该平衡过来。
这个又会说,上上次帮了那家,所以这次要多分等等,再度闹到老死不相往来。
所谓亲情,被争得只剩下表面,没有多少内涵。
她是一个母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分裂。
所以这一次谁都没有。
全部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