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今天下午两点多就回了家,想跟宋青抱怨来着,其实就是买个五粮液,搞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牌子,她俩去就好,非要带上方观棋。
那个大少爷一点忙都帮不上,全程只动嘴不动手,眼看着她一个人提着酒箱和礼品盒来来回回,最多只不失风雅地帮她拿一两盒,早市太脏的地方干脆在一旁等着,让她一个人踩着厚重的雪买鸡买鸭买鱼,再累个半死提回来。
之前帮他买礼盒和酒的时候也是,那么大的箱子,里面都是酒水,很重的,让她一个人搬。
她跟个大少爷旁边的丫鬟似的,什么都要干。
这也就罢了,还添乱,每次出去都讲究这,讲究那的,要去高档酒店吃饭,一家点了餐,不满意换下一家,再换。
已经很疲倦了,南枝只想回去睡一觉,还要带着他东奔西走,每次都很崩溃。
尤其是看到他浪费粮食,吃一口就丢。
还不能说,憋出内伤,最多叹息一声,想着这个人和她真不是一路的。
她和宋青才是一路人,如果带的是宋青,那么大箱子的酒可以直接放在他腿上,鸡鸭鱼挂在轮椅后方的把手上,她人也可以站在轮椅上,叫宋青带着走。
吃饭更简单,随便找家店进去点点儿什么,两个人吃的都很香。
住一起久了,俩人口味越来越相近,已经到了兼容的地步。
她喜欢的,宋青也喜欢,宋青喜欢的,她现在也是。
还一点不浪费,和宋青时每次都光盘。
南枝人站在卧室门口,被这几天的遭遇折腾的,到现在还无法平静,开门又是一个噩耗。
宋青不在,打他电话也没人接。
这倒是日常操作,他的手机跟摆设一样,经常打不通。
因为俩人基本都在一起,很少用到电话沟通,最多她在卧室懒得出去,打电话问他饭好了吗。
其实吼一嗓子他也能听到,打不通就吼,交谈无误,也就没有管,今天才发现这可真是个大问题,打了七八个电话过去都没人接。
心中感觉他跑不远,南枝又从一大清早忙到现在,又困又累,只想睡觉,不死心,最后又打了两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干脆放下手机,躺下去睡。
刚盖好被子,又忍不住坐起来,继续给宋青打去电话。
她忘不了上一次又困又累睡下时,听到奶奶那屋里发出的动静没有去看的后果。
她要瞧见宋青的身影后才能安然睡去。
电话还是打不通,南枝深吸一口气,从床上下来,披着衣服往外走,在阳光房时,碰到另一边的方观棋过来,说忘记了买钢笔,想让她帮忙载去买钢笔。
南枝没答应,也没空和他周旋,指了指超市方向告诉他,“在那边,就上次的那家超市,你自己去就好,找不到就问问附近的人。”
话罢,注意力继续放在手机上。
十来个电话,没有一个接的。
南枝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出了门问路口日常驻扎的老奶奶和老爷爷们有没有看到宋青。()
每次出门前,基本每户人家,每个人都免不得被路口驻扎的老奶奶老爷爷问一句,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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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在这儿住了有一段时间,算是熟人,也不会幸免,他是个老实孩子,每次都会诚实回答,这次也不例外。
老爷爷老奶奶们告诉她。
说是去书店看书。
那他七八成是去书店了。
他看的书都是关于计算机方面的,附近的店书少,而且来的小半个月,都被他看的差不多,后来只能带他去市里才能找到他需要的。
他估摸着是去市里了。
这么冷,路也远,一个人去市里……
南枝几乎立刻调头回去,开了小车出来,门都没关朝市里开去。
*
新农村房子是统一建的,田也是统一分发的,在石油路的两旁,是大片大片的麦田,麦田和石油路衔接处,有个水沟。
不深,最多半米,是为了排水和走管子浇水用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是个三五岁的小孩都能很轻易的爬出来,但对于宋青来说很难,尤其他还要将沉重的轮椅举到上面。
冬天穿的厚,再加上冷,动作迟缓,皮肤似乎也变得格外脆弱,他只稍稍活动一下,已经察觉出指缝间带了潮湿,凑近看才发现是血。
不知道磕在了哪里,又刮在哪里。
他跪趴在坑底,将怀里的东西都暂时掏出来搁在一边,外衣也脱了下来才终于将轮椅推到上面去。
是倾倒着上去的,他穿好衣服,将车扶手处的灯拿下来,检查手上的伤,灯很亮,不仅照清了手,也照亮了一旁轮椅上的一串类似于装饰品一样的东西。
说类似,真的只是类似,因为确实不是。
宋青空出一只手,将那串东西拢在手心,细细观了观。
时隔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清晰地记得,它们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什么排序被人挂在上面的。
第一个看着是个可爱的挂件,实际上可以悄悄报警,一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