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带走齐衍不过是瞬息间的功夫,大殿内的几人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当然就算能阻拦,大概率也就像武达郎那般,白得一身伤。
沈清看着混乱的剑宗主殿,脸色颇为难看。
在秋白没来前,主殿虽然压抑,但在华威等人的组织下还算有秩序。哪怕大伙儿都查看过这些尸体的情况,可出于对师长的尊敬,大伙儿对待尸体都是能有多小心,就有多小心,尸体虽多,但井然有序排列,整个大殿看过去,起码还能看。
可现在呢……一地残肢断臂,几乎找不出一具完好的尸体。
秋白和掌门的那一击威压四散,他们这群大活人都全部击飞受了不小的伤,就更不要说原本就支离破碎,被用特殊手法遮掩伤口的尸体了。
在两个强大修士不留余力的对峙下,尸体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连完整的身躯都拼凑不出来。
至于那秋生息本就残破的身体,如今早已不知和那堆血肉融为一体了……
原本还有一部分还把自家师长看得极重的修士,被跑出大殿的剑宗弟子和一部分一看就有些不正常的修士裹挟着带出大殿,他们不少人甚至还没从冲击波中缓过劲儿来,那些人就剥夺了他们回头看一眼的师长尸体情况的机会。
而那些把他们带出大殿的修士,又把进殿的门堵得死死的,外面的人抓耳挠腮想进来,却连一点人缝都挤不开。
只能在喧嚣的人群中扯着嗓子无能怒吼,“让开!你们倒是让开啊!”
“……”
“怎么办?”
大殿内,武达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了一眼外头堵门的剑宗修士,又看着主殿内血肉模糊的场面。
大师兄已经不知所踪,现在还赔上一个掌门,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有什么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清还算冷静,站出来道:“先出去看一下掌门情况,大师兄让我们全权听从掌门安排。”
“哈?大师兄什么时候说的?”武达郎一脸疑惑。
刚才他们全程都在秋白眼皮子底下,齐衍哪有给他们传递消息的机会?
用传音石?那也不可能啊,在秋白眼皮子底下用传言石,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这还要多谢武师兄吸引走剑尊一瞬的注意力,大师兄才得以把这张纸条塞给我。”
沈清说着,将掌心揉捏成一小团的纸张展开。
上面赫然是齐衍匆忙写下的劝告。应当是情况紧急,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叮嘱他们莫要轻举妄动,全权听从掌门安排而已。
“那我们先出去?不过……”武达郎指着门口堵得严实的路,发出灵魂质问,“这门口堵成这样,明显是他们不想外面的人进来,又不想里面的人出去,我们咋出去?”
“上呗,”一贯清冷的沈清大概是受到什么刺激,莫名豪迈起来,一拍武达郎肩膀,道:“”趁这个机会好好算个账,剑尊莫名其妙带走大师兄,还把我们掌门打伤,他们要是还有脸面,还怕刀剑,就不敢挡在这里。”
“呃……大师兄不是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武达郎盯着沈清亮晶晶的双眸,陷入短暂的怀疑。
倒是旁边的落清风先一步拔刀,就算没说话,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而武达郎身旁的秦羽,更是扇子一收,脸色还有些难看,但语气相当坚定,“你就说动不动吧。”
“动!凭什么不动!”
秦羽都这么开口了,武达郎岂有退缩的道理!
且不说平合宗首席弟子如何“大杀四方”,将剑宗弟子打的节节败退,也不说他们如何和外面正常的修士强强联手,最终突破剑宗弟子屏障。更不用细说出去的人和进去的人到底达成某种协议……
外界只知,那日的剑宗混乱一片,修士抱着断臂残肢悲痛欲绝,数十个宗门在弟子回归后宣布和剑宗决裂,并转头和平合宗结盟,而平合宗大弟子不知所踪,剩下弟子带回重伤掌门后开启护山大阵,短时间内不再和外界联系。
修真界的天,这下彻底变了……
“剑尊这是要带我去哪?”
齐衍心里还记挂着自家掌门师尊的情况,问秋白的话听上去就有些漫不经心。
秋白就像齐衍肚子里的蛔虫,没回答齐衍问出口的问题,倒是好心告诉齐衍小老头的情况。
“他和我也是曾经的至交好友,就算已经决裂,我也不会杀他,管好你自己就行。”
秋白这回答对齐衍而言,倒是有些新奇。
“那剑尊不妨告诉我,您这是要带我去哪?”
秋白面无表情道:“囚洞。”
齐衍:……不是,真带他去那儿啊,他的伤都还没好利索,秋白这是想杀他,又不愿亲自动手?
齐衍这样想着,便半开玩笑道:“剑尊,恕在下直言,要是想让我死,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死?太便宜你了。本尊可没这个意思,”秋白瞥了眼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齐衍,毫不避讳道:“你的初源灵根已经觉醒了吧?刚才大殿里消失的那个人,是你用觉醒的初源灵根把他送走的吧?”全对啊。
不过既然这么直接就问了的话,那齐衍也不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