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竹闻言,抱住丫鬟:“雨儿,真的谢谢你,一直以来,都是你照顾着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我现在就是个病秧子,你天天给我煮药……”
“小姐,我可是陪着您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本身就是要照顾您。”
“早在心中,我都把你当做姐妹了,没有主仆之分。”裴玉竹苦涩地笑着,“要是有天我真的死了,雨儿,拿着我的那些首饰离开这里,离的越远越好……”
只有这样,才能远离痛苦。
“小姐,赶紧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绝对不会死的。”
丫鬟表现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随后就去厨房煮中药了。
裴玉竹一个人走到了池塘边,她神情落寞,眼眸盯着池塘中倒影的自己,那张脸苍白又病态,完全就没有鲜活气息。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是一张将死之人的脸啊,从小……伴随到大,也不知道既然终究有这么一天,为什么还要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天。”
池塘内的锦鲤游来游去。
“狐仙,狐仙真的可以帮人互换容貌吗?”裴玉竹自言自语,轻轻蹙着眉头,始终都觉得这件事太过不可能。
罢了,不
想了。
反正雨儿说,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雨儿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是绝对不可能害了她的。
裴玉竹用手指触碰了下冰凉的池塘,睫毛低垂:“要是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也许,我还能再见到他。”
男人俊美如画的脸庞,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始至终,对方都是她的心爱之人。
一想到这里,裴玉竹的心情似乎就好了起来,她趁着丫鬟煮中药的功夫,去书房拿出文房四宝,开始画画。
她把男人的那张脸,画了出来。
想了片刻,她又将自己画在男人的身边,两人就像是夫妻一样。
不知道画了多久,裴玉竹画的很累,她体力不支地越来越严重,就连喝水的时候,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直到丫鬟雨儿将她搀扶回到闺房,坐在床上,她看着刺鼻又难喝的中药,轻轻蹙眉。
裴玉竹眼神透着难忍,“这中药,我从来都没有断过,真的太难喝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喝,也许是死的那一天。”
“小姐,别想了,你就是太敏感了,喝了药,睡吧,记得我说的话,今天晚上两点半。”
裴玉竹点了点头
,喝完中药后,逐渐意识模糊,随后就闭上了眼睛,被丫鬟搀扶在床上睡觉去了。
时间一转,凌晨两点半,整个院内丫鬟雨儿抱着一个坛子,鬼鬼祟祟地走进闺房。
“小姐,小姐,我把狐仙带来了,快醒醒。”
丫鬟叫着裴玉竹,确定她没有醒来,这才安心下来。
丫鬟的声音逐渐冷了,“小姐,你好好睡,狐仙现在就要帮我们换容貌了。”
话音落下,丫鬟正要打开“狐仙”坛子,但是突然感知到了什么,转过头。
“谁在看?!”
然而云七七看到这一幕画面的时候,猛然从床上惊醒过来——
“七七,怎么了?”厉云霈紧张地安抚着她的背部,“梦见什么了,别害怕,我在这里。”
云七七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见厉云霈熟悉的气息,她立即抱了上去。
她的下颌轻轻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厉云霈,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我担心你,我自己也睡不好,刚刚听见你声音,就过来了。”
“我发出什么声音了吗?”云七七略微有些诧异。
“你一直在说什么……裴玉竹,不要相信什么丫鬟,让裴玉竹不
要喝什么药。”厉云霈完全不清楚云七七看到了什么。
云七七扶着额头,揉捻着太阳穴,她突然间想到什么,检查了一下玉簪。
发现这个玉簪已经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云七七询问着厉云霈:“这玉簪,是你帮我戴上去的吗?”
“没有,你不是说你晚上要戴着睡觉,还要看看裴玉竹有没有托梦给你?”厉云霈皱了皱眉,声音一顿,“不是你自己戴的?”
“我记得我睡觉前,明明是拿在手上的。”
“到底梦见什么了?”
“说来很麻烦,我头现在疼。”云七七抿了抿唇,“我记得白天刘老说,这个裴玉竹,是被人活埋了?”
“嗯!好了,现在先别想了。”
厉云霈强制性地把玉簪放到床头去。
“别戴了,你脸色都白了,我陪着你躺会。”
云七七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已经凌晨四点半了,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该亮了。
云七七这一次没有再多说什么,被厉云霈抱在怀里,总算这一晚才睡了个踏实觉。
翌日清晨。
云七七和厉云霈吃着早斋。
斋室大厅,云深和冯飞还有印劲枫他们走过来,三个人
有说有笑。
“你们还真是厉害啊,没想到昨天的时间,帮我解决了那么多麻烦,看来我是要谢谢你们了,尤其是印大徒弟,实在是个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