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她还是初次碰到。
“小妹妹,你快走开,不然我举报你诈骗!”江白凶巴巴吓唬道。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耸耸肩,低头收回符纸,“反正破财的不会是我。”
云七七明亮的眼眸迎上男人曜石般的目光,多看了一眼后,随后便转过身,大步离去!
“啧,一说举报立马溜得比兔子还快。”
江白赶忙摸着自己脸部其他部位,还好没有再长痘,这小县城的空气就是干燥啊,看来回去得好好保养皮肤了。
余晖落下,只见天桥上的女孩收起便携式折叠桌,倾身弯腰时,脖颈处不经意露出半块黑色的“阴阳鱼佩”。
鱼佩墨身白眼,雕刻精美,散着熠熠生辉的光泽。
“七七,买菜去不去啊,我还指望着你帮我还价呢。”有人喊她。
云七七往嘴里塞了颗话梅,“刘大婶,我来啦!”
下了天桥,江白有点迷路,毕竟是小县城,分不清南北西东。
“厉总,您说这青玄道观究竟在哪?”
厉云霈细长的丹凤眼隐浸着幽深,他心情大不畅快,冷冷抬声:“先回酒店,路上顺便找人问问路,花点钱也行。”
车上,江白掌着方向盘,目光瞥向后座叠
腿批文件的尊贵男人。
厉云霈慢条斯理地翻着纸张,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禁欲,五官深邃如神祇,睫毛浓长,落下一排暗影。
“厉总,您的未婚妻到底什么来头?您见过吗?”
“没见过,听说刚成年。”男人薄红的唇瓣紧抿,目光隐隐有几分怒意。
厉云霈,厉氏集团总裁,年仅二十五就创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手握金灿灿的权!
在京城,传闻中的他冷心冷血,手段狠厉,更从不近女色。
唯独前阵子,厉家老太太忽然郑重其事地告知他有一个自小定下来的娃娃亲,还声称经大师算过,对方是他这辈子的命定之人,如不找到,他就活不过二十六岁生日。
厉云霈自是不信这种话的。
偏偏老太太非要逼他去找到对方,把人带回厉家,否则就以绝食来威胁。
“我去,厉总,你这是大叔配萝莉啊……”
厉云霈神色阴晴不定,寒光微扫:“开你的车,别废话。”
他扯了扯衣领,脖子上露出半块阴阳鱼佩,鱼身莹白,眼珠墨黑。
通过后视镜,男人不经意间看到它,眼里更加闪过一片幽暗。
阴阳鱼佩,镇邪避阴,四方平安。
这本是奶奶让他贴身戴了二
十多年的护身玉佩,谁知突然就变成了和别人的定亲信物。
不过,他至今为止也没见过,另一半玉佩到底长什么样子。
吱——
一辆炫酷到炸的布加迪威龙停驶在菜市场街区,十分吸引眼球。
人潮涌动,江白降下车窗,动手解下安全带。
“厉总,这人比较多,我下去问问路。”
“快去快回。”厉云霈揉着英挺的鼻梁,语气透着不耐烦,“最好在凌晨十二点之前找到目的地。”
“好嘞,您在车上等我会儿。”
江白手脚麻利,下了车,朝着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前去打听。
男人坐在车上,一身不凡高贵的私人定制黑西装,整个人看上去邪肆又出尘,五官精致而冷峻。
他剑眉星目,眼神微凉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这是个菜市场聚集地,卖猪肉的屠夫在案板上剁肉,传来刺鼻腥气的味道,难闻极了,即使是车窗都挡不住。
全世界还有这么落后的城市?
倏地,厉云霈的黑眸忽然紧了起来,一抹熟悉的身影撞进他眼中。
此刻,云七七正俏生生地站在菜摊前,手里捏着一把大葱,她面前的是卖菜老板,一脸衰样。
这不就是刚才在天桥上摆摊的那个丫头
?
……
“两块九!”
“不是,姑娘,这葱就三块钱……”
老板围着腰裙,搓着手,很是为难。
云七七动手捡了几片菜叶子,有理有据地道:“你牌子上写新鲜大葱一捆三块钱,但是这捆有好几片叶子都发黄了,明显不是新鲜大葱,所以两块八!”
还要还价?
厉云霈俊脸墨沉,接着看下去。
老板哭笑不得,“姑娘……!”
云七七挑眉,语气呆萌,“我拿的这捆是最小的,只有四根葱,两块七怎么样。”
女孩频频眨巴着如秋水般的瞳眸,亮的出奇。
“姑娘,我这小本生意,你怎么还越还越低了……”
“其实吧,要是去掉发黄不能吃的部分,实际分量还要更少,两块五。”
老板哑巴吃黄连,自认理亏,无奈叹气:“得嘞!您别往下压价了,我卖还不成吗?”
“早该这样不得了,浪费你我时间。”
云七七干脆利落,拎过老板打包好的菜袋子,道了声,“谢了。”
车内。
厉云霈狭长的凤眸在这一瞬从墨沉转变为震惊,难以置信地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