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沅见他们走远,这才转向曹沛道:“你要同我说什么?”
她骑在马背上,并不下马。
曹沛转过身,将自己的马拴在一旁树上,这才走到她跟前来,向她伸出手:“臣扶娘娘下马吧。”
她神情不冷不热:“这里人多眼杂,你有什么话,就在马下说,我在马上听,我耳朵不聋。”
曹沛收回手,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这些年,娘娘过得可还好吗?”
“我自然很好。”
她面无笑意反问道:“你呢,过得可好?”
曹沛道:“托娘娘的福,九死一生。”
萧沅沅道:“齐州之行,你是立了大功。我听皇上说过,刘松向南朝贩卖军马
,还有募兵,囤积军械粮草之事。你到齐州,便摸清了底细,并密奏了皇上。刘松造反,又是你冒死亲至敌营,劝降刘松的部众,取了刘松的人头来献。连皇上都不得不奖赏你。”
曹沛道:“臣不过是做皇上的马前卒罢了,何敢言功。”
萧沅沅含笑,有些好奇地从马背上看着他。
“你气色倒不错。”
萧沅沅只当他去了齐州,少不得要丢半条命,没想到,竟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也是有几分能耐。
“你近些来,我瞧瞧你模样变了没有?”
曹沛上前一步,她颇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他。
她的容貌极娇艳,日光下,皮肤有种奇异的白,像是极细腻极光滑的羊脂玉。那双眼睛漆黑透亮,眸子里泛着生动鲜活的光。整个身影暴露在斑驳的日光中。曹沛也抬起头,迎面回视她,面带着笑容。
对视了片刻,见她不语,他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又低下头。
他往袖中掏取,取出一只玉制的扁盒,双手奉上,神态极虔诚:“臣搜寻得了一款奇香,香气特异,很是稀有,沾衣旬月不散。臣想进献给娘娘。”
萧沅沅道:“你有心意便好,这东西我便不受了。”
曹沛道:“这香独一无一,十分珍贵,臣是特意进献给娘娘的。”
萧沅沅本是不想和他有瓜葛,怕被赵贞拿到把柄。然而转念一想他是好意,也不好拂之太过。不如暂且收下,转送人也好,遂改了口道:“既如此,你拿来给我瞧瞧。”
曹沛双手捧上。
萧沅沅打开香盒轻嗅,确实有异香,便随手揣进囊中:“多谢。”
萧沅沅关切道:“你什么时候抵的京?”
曹沛道:“就在前日。”
萧沅沅道:“你脚程倒快。”
曹沛道:“臣归心似箭,因此一路快马加鞭。”
萧沅沅笑道:“归心似箭?我看你在京中也无家眷,在齐州呆的好好的,有何可归心似箭的?”
曹沛道:“臣自然是挂念娘娘。”
萧沅沅听出他拍马屁,却顿时敛了笑容。
“我记得,你还未曾娶妻吧?”
“臣尚未婚娶。”
萧沅沅道:“你年纪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女子?”
曹沛道:“臣尚无心思顾念儿女私情。”
萧沅沅道:“为何?难不成你要学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曹沛道:“臣才薄德鄙,岂敢以卫霍自居。只是先前为婚姻之事得罪了公主,又惹皇上不快,眼下无心想这些。”
萧沅沅道:“是因为公主吧?我知道,公主不许你另娶。你当初闹出了入狱的事。陈家女儿的死,公主的家奴也卷进去。而今京中,人人都知道你同公主的关系,恐怕没有人愿意趟这浑水,将女儿嫁给你。”
曹沛低着头:“臣惭愧。”
萧沅沅道:“那你而今是如何打算的?你可愿意
娶公主?”
曹沛道:“臣已经数年未与公主相见了(),也未曾通书信。”
萧沅沅道:“公主屡次恳求∟()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我在皇上面前求情,准许你们俩的婚事。我问你,你们是否当真有夫妻之实?”
曹沛面有难堪之色。
“臣不敢欺瞒娘娘,几年前确有过。当时公主邀臣至府中与宴,臣不慎多饮了酒,犯了过错。”
萧沅沅:“果真如此,便是你自己的错了。这是你自己轻佻孟浪,行事不检,怪不得旁人。若不是因为你持身不谨,又岂会连累陈家女儿,又给自己惹上麻烦?”
曹沛低了头听训,却也免不了牢骚几句:“臣不敢辩白,说此事不是臣的过错,可即便有错,也不是臣一人之过。当时的情形,公主多次盛情相邀,臣已再三回绝,无奈公主始终不肯罢休,又屡次到臣的下榻之所相扰,恐吓臣的朋友,甚至干涉臣的婚事。可公主身份尊贵,臣亦不好公然得罪,不得已而赴公主府中。公主劝酒,臣亦不能不饮。臣不知那酒中掺有鹿血和羊霍,一时乱了性。”
他这语气,倒像是对公主极为不满。
萧沅沅道:“你倒不必向我解释这些。男女床帏之事,神也难断得分明。她说你们是两情相悦,你说是公主逼迫,各有各的说辞,外人又岂可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