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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印章小巧玲珑,刚好两只,是上等的羊脂玉刻成,还不及一半的手掌大,一只头上雕刻的是凤凰,一只是雕的蟠龙,底部分别刻有四字。一刻的是“年年今日”,另一只刻的则是“岁岁今朝”,篆文一阴一阳。
萧沅沅看到这个礼物,心里有点意外。
这对印章,她前世见过,是赵贞所有。
赵贞说过,这对印章,是他十六岁的时候,陈平王所赠。赵贞很是喜欢,一直珍藏着,时常爱拿出来在手上把玩。后来,他将那枚刻了岁岁今朝字样的凤头印章送给了萧沅沅。
因此,这对印章,是赵贞和萧沅沅各有一只的。
萧沅沅没想到,赵意会把这个原本送给赵贞的东西转送给她,冥冥中有种命运玄妙,不可思议之感。
她一时不明白他是何意,只是没机会问,只是将礼物收下。
他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她要还他点什么呢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还什么好。手
绢,香囊,书画这些,都已经送过了,珠串,吊坠,也都送过了,真是犯了难。她突发奇想,用剪子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用根红绳束着,放在香囊里,并将一只自己常戴的蝴蝶发钗一起,放盒子里,让人给他送去。
她心里兴奋极了,很期待看到他的反应。
赵意收下了她回赠的礼物,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话。不过,她心里还是开心坏了,听说他收下了头发。
头发是定情的意思。
她迫切地想见赵意。不过,这事也急不得。
她也有点担忧,两人现在每每见面都要忍不住亲近。她害怕哪天就控制不住了。她得克制克制。
夜里的时候,傅氏说起“我打算趁着这次回乡祭祖的机会,向太后提起你的婚事。皇上而今也年满十六了,想来过不久就该当大婚了。”
萧沅沅道太后说起皇上大婚的事了吗”
傅氏说“前不久,她还刚刚问起我,关于皇后的人选。我没敢说什么,敷衍过去了。你可知,太后是属意你的”
萧沅沅好奇道“太后说了要我吗”
傅氏道“没直说,不过我听出她那意思。太后的心思你知道,她必定要立一个萧氏的女子为皇后。而今萧氏族中的女子,适龄的也就那么几个,还得挑模样好的,血脉上最为亲近的。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她这次去祭祖,特意点了让你去。你可想好了,当真不入宫了”
萧沅沅摇头道“我是断不肯再回去了。”
“娘,这次辽东祭祖,我能不能不去”
她不想见到赵贞。
傅氏说“那可不行。婚事归婚事,祭祖总是要去的。”
“那你就跟太后说我生病了,去不了了。”
傅氏训道“胡说哪生的这么巧的病。刚要去祭祖,你就生病。不过就是出去一趟,几个月工夫,又不是什么难事,你推脱什么。又不是让你去见鬼。”
萧沅沅心说,见到赵贞,也跟见鬼差不多。
“可是辽东好远,来回就要好几个月,要骑好几个月的马。太后和皇上必定不是说去就去说回就回,路上还要耽误,还要巡视一下沿途州郡,说不定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不是一时半会能了的。累死了,我可不想去。”
“有什么可累的,又不是让你天天骑马。”
傅氏道“你不想骑马,就坐马车好了。你不是天天嫌在家里闷,出去玩玩还不好看一看辽东的风光景物,跟京城里大不一样呢。那边还能观沧海,你可没见过吧”
萧沅沅虽然心动,但还是不愿意去。
萧沅沅见求傅氏没用,眼看太后出行的日子将近,索性耍起无赖。
“娘,我不舒服”她钻在被窝里不起床,傅氏进屋来,催促道“赶紧起来。看你这面色红润,又不感冒又不发烧的,哪里不舒服,别没病装病。”
“我肚子疼”
“疼什么疼,肚子疼你还能好好在这躺着早满地打滚了,快别矫情了。我和你父亲都去,叫你妹妹都要抱上同行,你留着做什么。”
傅氏指点丫鬟仆妇,收拾衣物器具,还有箱笼。这出去好几个月,要带的东西,几辆马车都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