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吓死一干人等。当然也包括任嫣然在内,所以她只好选择噤口不敢再多言。而哪位倒霉的店小二终于在展清远所下的最后通牒前拉来了一位气喘如牛的大夫,还是全镇最好的。
室内先是一阵沉窒无言。老大夫站在床旁目测诊望任嫣然玉颈上的剑痕---因为展清远不准他触及任嫣然的肌肤,哪怕是大夫也不行。
伤痕有三寸长,若没有小心照料极可能留下伤痕。幸亏这老大夫身怀良好的医术,先是开了一剂补血的药方,让店小二先行抓药煎煮,复又给了他一瓶精心调制出来的伤药,保证可以在伤痊愈后让肌肤完好如初,他也舍不得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留下丝毫的瑕疵。
无心遣退了所有人,厢房内独留一对俪影。
在大夫说了任嫣然的伤势不碍事过后,展清远沉重的脸色总算稍缓和了些,但不展的剑眉依旧传递着深深的忿意,他在气谁?是因为她是累赘吗?
但然嫣然若知晓展清远刺客气愤的是他自身,想必会让她高兴的无以复加吧!
他竟让她在自己的眼皮下受伤,虽然他是不可能承认方才的境况曾叫他大失分寸,但淌自内心深处的惊惶与自责,他今生今世绝不愿再尝。
他拿起药瓶,坐在床沿,道出淡绿色的药液,欲替她抹上。
“我自己来。”他的神情既然叫她无法估量,怎地也不敢贸然让他亲自为自己上药。
伸出拿药的柔荑霍地被拉住,一使劲,她掉进了那个厚实的怀抱中,被伟岸的胸膛紧紧的簇拥住。
任嫣然呆了,傻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向灵动慧黠的脑子,一时间浑噩得无法运转。
闻着她的馨香,获取她源源不断的温暖,切实的存在感一点一滴的注入他担忧焦虑的心房,一直是剧烈狂猛的心跳总算慢慢重拾沉稳,可以安心些。
瞧着仍出于迷蒙状态下的绝俗丽颜,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秀发拢在脑后,倒出药汁抹在了她的伤痕上,迅速的,清凉的药液迅速被伤口吸收。
不痛,真的不痛,虽然手指带着薄茧,但略带粗糙的抚触非但没有任何痛楚,反而带给她阵阵的酥麻与低叹。
虽说展清远从头到尾说也没说一句道歉的话语,却以温柔的举止和怜惜的心疼来表露着刺客的心境。这也证明无心不应是无心的,他有情,有意,有血,有泪,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啊!
豆大的泪珠滑落下。
“为什么哭了?疼吗?”他仓皇的问,怪责自己的粗鲁。
然嫣然语凝哽咽,怎地也道不出由心淌出的感动,只有让泪水不断的奔流---
指头频频替她擦拭去湿意,却关不住那串串水珍珠。忘情的,炙热的唇终于无法压抑的低头擒住她的粉颊,吻去哪成串的泪水---
对这股不曾有过的温柔,任嫣然失魂了,伴着他的神迷,愿意与他翩翩共舞。
一切都恩怨,暂且让它尘封沉潜心底吧,此刻的他愿意撤去心防,甘心在这甜美之下---
哪怕自己所陷进得是一团致命的迷魂。
过了好些天之后,任嫣然才霍然记起,长恨帮为什么要围杀他?而他又为何要往北而行?这些疑问,全未得到解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