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手脸,再回到厅里,原本空荡荡的桌面上居然已经摆好了各式的菜肴,有桂香锦鱼,清蒸絮鸡,金黄烤鸭,还有叠梦花菜,全都是些喊得出名堂来到宫廷御用膳食。
虽说早膳即用这么丰盛的菜色有些个不妥,但让他讶异的是,一个千金小姐不仅不介意洗手做羹汤,而且还能够做出这些菜色来。
“快坐下。”她替他添上了一碗饭。“尝尝我的手艺,花了我一番功夫呢。幸好寻园里头除了拥有百花外,山洞便还盛产各种野菜呢,地窖里头又有你冰藏的食物,就这么取材来用,变出了这些花样来,不知能否合你的意?来,尝尝看。”
他瞪视着,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我没动过手脚的。”误以为他是在担心,任嫣然急忙辨明。
展清远俊目一扬,斜睇着她。
“用吧,花费我一番功夫的呢!”见他任氏不动,细致的脸庞权势受伤的表情,“那我收走算了---”
筷子忽然夹了一块锦鱼肉,重现笑靥的脸孔紧紧瞅视着他。
“如何?”满心期盼着他的答案。
筷子没搁下,他又夹了另一样菜色,咽下。
高悬在心口上的不安可以放下了,虽然他没说出一句赞叹之词,却已用行动来表示他的答案,她的唇角漾出一抹感动的喜悦。
“喜欢的话,我会继续为你做饭。”
他望了她一眼,并不搭腔。
无妨,全都无妨,虽然明知自己像极了一只叽喳的麻雀儿,但就是不想亭下口来,难得的机会,非要畅所欲言所有不可。
“你晓不晓得我的厨艺出于哪位名厨,这可是我特意聘请来专为皇上烹调御膳的名厨,江波海大师傅呢,花了我一年的功夫才学会的。”她径自的滔滔不绝。
难怪,色香味俱全,原来是出于宫廷手艺。盈盈大眼露出一派的天真无邪,款款又说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手艺直到今日才头一回展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所做出的美食只有我的---夫君才有资格享用。而你就是唯一的那个人。”她大胆的说出,却又不安的偷瞄了无心一眼,只觉得喉干舌燥的。
猛地心头激荡了一下,他又强自压住。
“一直以来,我总期望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我的家人,我的身世背景,我爹爹所犯的错,却容不得我有这份奢望。”她打从心底里说出来愿望。
银箸猛地放下,冷峻又泛上展清远俊逸的容颜上,“你是在要求我,还是想大东我放弃这段血海深仇?”无心忍辱活了十年,为的就是等候时机成熟来个血债血还,任嫣然以为只要三言两语,几次示好,就可以抹去那段用血和泪所编织成的仇怨吗?真是可笑!
“不!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并不是---”
“够了。”他站起身来,冷声道着:“你最好明白,带你来到寻园并非意味着我有意放过你,我只不过不想在没得到任九天的消息前,就断了线索。这分寸你最好懂得去拿捏。”
“展哥哥---”
高挺的身形愤然转身走出,余留下萦绕不去的冷冷空气。
任嫣然黯然远望,一双翦水眸子变得迷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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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园住了半个月,虽然展清远对她仍心存猜忌,但只要小心点不去碰触那心结,倒也能够相安无事的度过,甚至称得上和谐。
总会那么自然的,他上午会到银麟瀑布前的平台练功,她则是洒扫庭院,洗衣晾晒。再唱过她螓首所煮的午膳后,两人有志一同的躲进书斋中,伏案看书。那整柜整柜的书籍,权势他走遍大江南北搜集而来的珍贵书册,一向独断孤傲的他,某些行事作为并不受冰焰门的控制---反过来明言清楚,是冰焰门的人奈何不了他。
无法言喻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究竟是种什么样的蛊惑气息,却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制造出一股亲昵的感受,牵系着两心,展清远以她内伤未愈为借口,端起内并无意离开寻园,而她呢,根本就巴望着永远住在这处世外仙境里,抛忘掉尘世间的恩怨情仇。
就像现在,他舞剑,她伴坐在旁痴望凝睇着他,感受着柔柔牵缠的气息,契合两心感动的颤抖着,时光若能就此停止---心愿才起,蓦然间,风势传来两道尖锐绵长的笛声,远远的穹苍还洒下黑色的亮点。
“这是----”很像派门通知弟子聚合的传令手法。
展清远停下剑招,脸色微沉。“门主在召唤我。”
冰焰门门主燕徒?
“不要去!”她哑声的出口阻止。
“什么?”他一愕。
“能不能不要回去了,或者干脆脱离冰焰门?”任嫣然不畏的上谏。
难以猜测的眼神炽猛的盯住她。
“不要再恒威别让所控制的杀人工具,身为傀儡的苦你难道还没有受够?”
他突地一哼。
“你以为冰焰门何以能够立足江湖上,门下可纳五千八百名弟子?”
“我不知道冰焰门有何能耐,却知道你的武艺高超,能对付你的高手少之又少,有着武功作为屏障,为什么不乘机离开那森罗鬼殿,况且寻园的位置根本没有人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