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侍候着主子的家仆们心里都不断的在揣测,这姑娘是何时要入他们卫家门?
嫣然觉得他们卫家的人对她是不怀好意的,每个人见着她都在窃窃地笑,她又没有多长个眼睛或嘴巴,他们干嘛那么坏?
她嘟起嘴,板着脸,将所有的怒气转嫁给清远。
大夫说:“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开个药方子给少夫人,服几贴后,保管少夫人不出几天便又是个生龙活虎样。”
大夫极力的谄媚卫大副将,没想到却给清远招来了骂。
嫣然一等大夫出门,便开始叫嚣:“她为什么叫我少夫人?”
“我怎么知道?”无缘无故多了个妻子,他也是很无辜的啊。
“那你为什么不反驳?”
因为他不想,他也满喜欢别人这么误解他与嫣然之间的关系。
“因为---那你为什么不反驳?”他反问她。
“我---”嫣然瞪着大眼睛,傻傻的愣住了。
对呀,她也可以反驳的啊!为什么她没有反驳,一径让那个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的大夫对她的身份加以误解。
她转而瞪向清远,耍赖的说道:“反正,错的人是你,你得去跟他解释。”
“怎么解释?”
“说,说我不是你的什么人。”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
“因为---”她支吾着。“因为我买马啊。”
“人家会奇怪你不去马市买马,反而来我家,这事只会愈描愈黑,顺其自然不就好了。”清远不等嫣然点头,又扶正她的身子说道:“好了,咱们现在去马坊挑马,你出来这么久了,不怕你爹娘担心吗?”
他边说边蹲下身子,帮嫣然穿鞋。
“我队徽饿还得去买书,不能直接回家。”
她把脚抬起,好让清远帮她穿鞋,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让清远服侍的很习惯,将他待她的好视为理所应当。
“买书?那天我借你的书,你全看完了?”清远讶异的抬起头。
“才没这么快呢,我是去书市帮我小弟买春秋,礼记,还有诗经。”她好可怜,因为这又得浪费她一大笔钱了。
清远将她的鞋穿好,才扶起嫣然。
“五经我家全都有,待会儿我拿给你就是了。”想想,清远又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交到了嫣然的手中,说:“以后如果你需要什么书籍,就尽管上我家来拿,别老是到那些龙蛇混杂的地方去,很危险的。”他的眉弓了起来,显出他的不悦。
嫣然将玉佩还给清远:“还给你,因为我用不着。”
随着出征的日子到来,她以后便再也没有时间去闲逛,能让那些宵小之辈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清远硬将玉佩交于嫣然,霸道的说道:“拿着。”
“可是我真的用不着了嘛。”
他干嘛老窖自己拿他的东西啊!家里有钱,要摆阔也不是这种摆法啊。
“我要给人的东西就不会再拿回来。”清远不晓得她在使什么性子,抢走了嫣然手中的玉佩,使力的一丢,摔在地上,说道:“你若是真不要,那不如丢了它。”
他从没有这么丢脸过,将上等好玉送入,人家却一点都不领情。
嫣然气得直跺脚。
“你真是,真是---”她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径自走上前,捡回玉佩,“你真不要,说也就是了,干嘛丢它!”
她将玉佩踹进怀里,睨了清远一眼。
“就有你这种奢侈浪费的富贵小弟,咱们前凉才会这么不富裕,这好好的玉佩,你干嘛不要?”
“我说过要送你的。”
嫣然不搭话,她知道自己要是再开口,他准又要气得丢玉佩了,而这玉佩---算了,她暂时先帮他保管着就是了。
清远笑了,他就知道唯有自己使性子,嫣然才会乖乖收下他的赠礼。真不晓得这女娃在想什么,连送她个东西,他都得这么累的破坏自己一向沉稳的形象。
他之所以会送嫣然玉佩,只是希望他不在京城的日子里,嫣然能少去那些是非地,能安然无恙的等他回来迎娶,他就心满意足了。
清远扶着嫣然到了马坊,想挑一匹好马给嫣然的哥哥出征用。
‘哗!’她一眼望去,全是脚力雄健的好马,与市集的马相比,就连她这个外行人也一眼就能分辨孰优孰劣。
“看上哪匹了?”清远侧着头看着嫣然,她的双眸生光,满是雀跃的神采。
这小妮子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
嫣然指着一匹体毛纯白,只有一双耳朵是青绿色的马说:“我要它。”
“他叫做‘绿耳’。”
“绿耳!”好个新奇古怪的名字。
“对,因为它的耳朵是绿色的,所以它叫‘绿耳’。”
嫣然咯咯的笑了开来,“我喜欢‘绿耳’这个名字。”因为新奇好玩。
清远差马夫将绿耳牵出来,抱着嫣然上马,两人奔跑在大草原上。
突然,他低下了头用下颌枕着她的头,说:“我的小名便换作‘绿耳’。”
“什么?”他的名字也叫做‘绿耳’!这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