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他的心脏,漂亮地把这名倒霉的虎人士兵的心脏摧毁了。在当前的情势之下,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即使他的部队赶过来救援也没有用,他是绝对不可能被再次治好救活的。 "漂亮的......一击......"虎人士兵后退了两布,用手臂竭力捂住胸口,阻止伤口流血。尽管如此,光剑的一击是穿胸而入,从背后刺出,也就是说他能捂住胸前,却阻止不了背后的疯狂涌血。 "哈、哈、哈......"对方呢?那名人类骑士也已经筋疲力尽了,跪倒在地上不能移动。他被砍下一条手臂,出血同样猛烈,估计也是命不久矣。 "停战......停战吧......"虎人士兵退到了墙边,沿着墙壁躺下,试图用墙壁压住他背部的伤口,让涌血的趋势尽可能地少。 "不要打了......我不想打了......"他低声乞求道:"我的心脏被你漂亮地破坏了,这是绝对没救的致命伤,我死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名人类骑士没有回答,慢悠悠地朝虎人士兵走来,手里仍然提着剑。 "......不接受我的投降吗?"虎人士兵绝望地地叹道:"也是...你或许还有获救的希望,又怎么可能放任我不管,给我偷袭你的机会呢。" 对方没有回答,却走得越来越近了。 "要杀就杀吧。"虎人士兵闭上眼睛倚在墙边,已经放弃了抵抗。他又冷又累,自知气数已尽,在死之前甚至连动都不想动了。当然,兽人的生命力非常强大,虽然心脏被毁必死无疑,在彻底死去之前却还能熬上很长一段时间------这也意味着死之前有相当长的煎熬。他只希望那名骑士能下手得干脆点,直接把他的脑袋砍烂,这样他就能一瞬间死去,受的痛苦也不那么多了。 咕。 可恶。肚子又在打鼓了。好饿。虎人士兵咬紧了牙关。就算快死了,这阵让人绝望的空腹感,仍然缠绕着他不放吗。 哐当。他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的听觉仍然灵敏,从声音的轻重判断,他知道那应该是骑士们使用的光剑的剑柄,和岩石地面碰撞的声音。 他感觉到有谁靠近了他,和他并肩而坐,而且把什么东西塞到了他手中。 "......吃吧。"是那名濒死骑士的声音:"这是出门前我妻子亲手做的面包,分一点给你吃也罢。" 虎人士兵缓缓睁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名中年骑士:"真的......可以吗?" "如你所见,我也快死了。"那名骑士早已放弃去捂住自己断臂处的伤口,任由被砍断的手臂伤口处涌血,他则用剩下的那条手臂去把一块小小的面包掰开,自己留一半,另一半则塞给虎人士兵:"算了吧。这场战斗没有胜利者,就这样以两败俱伤而结束。看你很饿的样子......至少死之前吃点东西,吃饱了再上路吧。" 虎人士兵苦涩地一笑,没有跟对方客气,接过了那半块小面包,一口就吞掉。 自从上前线之后,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一点像样的东西了。他想念他妻子为他熬的野菜汤,尽管那是用幽暗地域里随处可见的野菜,勉强地做出来的食物。 他想念他的妻子,以及他只有十几岁大的儿子。可是他妻子病了,还是一种没有足够的资金就无法治愈的大病,即使不愿意上战场,他也必须跟从兽人联军来人类的世界抢掠。联军什么都给不了他,也对他妻子的病无能为力。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从人类的城镇里找到特效药,又或者至少是一些营养剂,只有这类药品可以治愈、至少是延长他妻子的性命。 如今看来,这一切真是愚蠢的行为。他什么都还没有做到,就在这里和人类的骑士战斗,并且很快就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他死去之后,他的妻子和儿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虎人士兵打了个冷颤,不敢去多想。 他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移动到身旁那名骑士身上。那名骑士在看着自己手中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出了神。在幽暗的环境下,在那张质量极其差的老照片里,虎人士兵只能依稀看到三个人的影子,两大一小刚好是父母与孩子吧。他于是意识到这名濒死的骑士也是别人的父亲以及别人的丈夫,而且和他一样,这名骑士在濒死之际也在想念着自己的家人。 "抱歉。"虎人士兵低声道,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如果我们没有遇到彼此,说不定家里的老婆孩子还有机会见到我们回家。如今......这一切都搞砸了,不是吗?" "确实是搞砸了。"那名人类骑士则苦笑道,因为失血,脸色越发苍白:"明明逞英雄,违抗上级的命令一个人赶过来,以为凭我一己之力就能保护好遭到袭击的村子。结果村民早就死光了......还得跟一群兽人开打吗。" "至少你证明了你的勇猛,人类。"虎人士兵也苦笑道:"明明只是人类......明明只是一名黑铁骑士,你却杀了我们的队长,灭了一整支小队。不是每个人类都能做到这点的,所以,挺起胸脯吧,人类。你已经足够勇猛,算是一名英雄了。" "我的上级肯定不会那么认为啊,兽人。"中年骑士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