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佑康没有接话。
杨子规又继续说：“慕先生，您认为老板他太沉迷乔小姐，但是他本质上是跟您一样的。”
慕佑康一愣，“哪里一样？”
“您对慕太太也是同样的好。”
杨子规一语道破。
说慕北祁冷情，但是看着他对乔楚的感情，这哪里是一个性子冷漠之人会做的事情？
杨子规倒是觉得，他家老板其实是遗传了慕佑康的深情。
慕佑康一愣，随即无奈摇头。
“是我说错了。”
慕佑康说道，“你说这算是遗传吗？”
就算宋谷兰疯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没打算放弃她半分。
就跟慕北祁一样。
“杨特助，这些话不是北祁跟你说的吧？”慕佑康心里了然。
慕北祁对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恐怕早就失望了。
又怎么可能安排杨子规来对他说这些话？
慕北祁不是那种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杨子规敛着笑容，有那种隐藏功与名的感觉。
“确实不是老板让我说的。”
“是老爷子让我说的。”
慕佑康有些意外，“是他？”
“老爷子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到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所以让我试试看能不能缓解一下你们的心结，所以让我来。”
“不过保镖确实是老板给您留下的。”
“慕先生，麻烦您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就好。”
慕佑康闻言，在前面的路口停下车。
杨子规解开安全带，“谢谢慕先生载我一程。”
“不客气。”慕佑康看着他下车后去到后车上车，也没逗留，开车离开。
杨子规说的话，确实是纾解了他心里头的阴郁。
但是他与慕北祁的父子关系也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慕佑康现在更担心的是即将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宋谷兰。
慕老爷子不管。
慕北祁也不会帮她。
所以，宋谷兰只有他了。
慕佑康想起杨子规说的话，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原来痴情也是会遗传的。
只是，因为慕家，慕北祁的这段痴情注定没有好结果。
——
M集团。
杨子规回到公司后，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
“老板。”他神情严肃地站在办公桌旁边。
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接收到暗夜的调查结果。
“法院给夫人安排的精神病院恰巧就是殷小姐所在的精神病院。”
慕北祁签字的动作顿了顿。
“那间？”
“是的。”杨子规也是觉得意外。
那个精神病院其实是一个正规的精神病院。
不过院长跟医生都比较容易被钱收买。
当初慕北祁才会选择把殷洁关到那个精神病院去赎罪。
后来慕北祁被安排电击以及催眠治疗，忘记了把殷洁送进精神病院的事情，但那边也有暗夜一直看着。
所以殷洁这些年依旧在里面关着。
只是精神状态已经变得很糟糕。
据说是认不得人了。
“跟院长打点好。”慕北祁心底有一个执拗的想法。
即使宋谷兰是他的母亲，他也要让她承受该承受的。
乔楚受到过的，她也要受着。
杨子规默了两秒，才说：“老板，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候。”
慕佑康肯定会做打点。
慕北祁现在要是做点什么。
那他今天对慕佑康说的话就是白费。
“老板，要不还是缓缓吧。”杨子规也不忍慕北祁因为乔楚而变成这个样子。
无情无义。
像一个复仇的机器。
慕北祁神色不悦。
“杨特助，你管得太多。”
杨子规身体的每根神经绷得直直的，立刻低下头去，“老板，您就算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也要为集团跟慕家考虑。”
慕北祁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骇然。
“出去。”
杨子规低下头，默了一句：“是。”
他匆匆离开，并且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慕北祁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烟圈袅袅。
他透过烟圈看着电脑显示器上面的照片。
乔楚……
这个名字已经刻入了他的心底，形成了疯魔。
慕北祁以前不是那种没有耐心的人。
但是事情一旦牵扯到了乔楚，他就会变得极其的没有耐心。
慕北祁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
他是担心会失去乔楚。
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慕北祁抽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冷冽气味并没有抚平他多少的情绪。
想到乔楚即将不属于他。
心还是阵阵的心疼。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慕北祁看了一眼，是裴思辰的微信消息。
他点开。
是一张照片，一张穿在假模特身上的婚纱。
慕北祁眯了眯眼睛，发了一个问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