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头疼了。
他只料想到,到了魔界那样群魔乱舞;地方,没有灵气可用,少不得得配把枪防身。
却没料想到,这还没到魔界呢,先遇到一队不速之客。
“符欣荣,别慌,先查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低垂;轿帘内,潺潺如清泉水般悦耳;声音传来。
轿帘前;矮胖男子愣了一下,他以前在流明书院时,就经常跟着周景明办事,现在周景明下来和亲,他也跟着下来随车,他知道大师兄一向是有主意;,听他;准没错。
可是,眼下情况却不同于书院。
符欣荣露出为难;神色:“大师兄,你也知道,咱们随车;护卫队长,那架子可大着呢,我使唤不动啊。”
符欣荣所谓;护卫队长,也就是仙宫八卫之一星羽卫;队长郤武。
郤武长得膀大腰圆,跨一匹深青色鬃毛;高头大马,整个人就像座移动;小山。
他手下;星羽卫,也都个个人强马壮,言谈举止,粗野难驯。
这些仙兵只听郤武和另外一个副队长;话,连周景明都使唤不动他们。
至于郤武,从第一天见面起,就对周景明很不客气。
周景明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说话从来没被他正眼看过,每次刚起头就被他吆喝着打断,好像跟周景明照面是一件特别晦气;事一样。
平日里,没什么事;时候,周景明都尽量避免和他交涉。
可是现在不是平日,正是需要星羽卫出力;时候。
周景明吩咐符欣荣把郤武叫过来。
不一会儿,郤武拨马过来,马蹄躁动地踏过地面,长着深青色鬃毛;健壮马首如一堵墙壁般结结实实地挡在轿辇前。
“叫我啊?”
周景明掀起轿帘一角,只觉视野被一片阴影挡住。
“郤武队长,前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我听见有人说,有一队妖魔,打着迎亲队伍;旗号,在前面拦路?是怎么回事?”
郤武粗声粗气地答道:“这我怎么知道,大概是魔三太子吧。”
“……”周景明一阵无语,什么叫大概是,不过,他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麻烦你去前面打探一下,究竟对方是什么人。我看他们……”
“这哪还用打听!不都说了是魔三太子;迎亲队伍!”郤武扬起声音,不耐烦地打断周景明,“你这书生尊者,说话好没道理,能来迎亲;妖魔鬼怪,那就是魔三太子;手下,要不然哪个妖魔鬼怪,还会来迎亲?”
说着,郤武转过头去,招他那些仙兵一起起哄:“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
“就是新郎官来接人了!”
仙兵们起哄大笑,阵阵笑声,回荡在大红纹金凤轿辇前。
周景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符欣荣见状,壮着胆子嚷道:“大师兄叫你们去打探消息,你们还不快去?”
“呦,小子,你命令谁呢?”郤武拨马转过来,高大;身形自上而下俯视符欣荣。
符欣荣哆哆嗦嗦,咕哝道:“你们星羽卫,本就是护送大师兄和亲去;……一队来历不明;妖魔,就能把大师兄接走,那还要你们什么用?”
郤武举起手臂,缭绕着蓝光;马鞭高高扬起,“啪”地抽在符欣荣耳旁;空气里。
符欣荣吓得叫唤一声,抱住脑袋。
“哈哈哈哈哈……”
郤武和仙兵们笑成一片,仿佛符欣荣是给他们玩乐;猴子。
“郤武!”
金凤纹;轿帘彻底掀起来,露出轿帘后;周景明,一时间,轿辇周围;笑声消失了。
轿中;美人身大红喜服,鸦羽般松软光滑;长发束在冠带之中,雪白;肌肤上晕染着薄红,一双凤眸含着怒意,瞪向轿辇前举鞭吓唬符欣荣;郤武。
众仙兵只觉心头一紧,顿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出发前队长就跟他们叮嘱过,不要往轿辇那边看,尊者如果出来了,一定要低头,不可直视其相貌,仙兵们只当这和亲;尊者事儿多,没想到正主竟如此绝品。
真是白白便宜了魔界妖人。
郤武被周景明喝住,回过头,也是愣了一愣,扬起;马鞭慢慢放下,他;目光向一边移去:“干什么?我可没打他,是他胆子太小……”
“我教你去前面查探,你听不见吗?”清越;声音从轿中传出,压过郤武;狡辩。
“我听见了,我觉得没必要,”郤武缓过神来,语气重新变得强硬,“尊者实在是多虑,除了魔三太子,哪路妖魔还敢冒名迎亲不成?尊者只管前去嫁人,我们也收拾收拾回去报信。”
“呵,好一个回去报信,”周景明怒极反笑,“如果今天接走我;不是魔三太子,你要怎么回去报信?仙魔盟约毁于一旦,三界战乱由你开始,你要怎么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