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齐氏继续道:“要是他也是带着孩子的还好,像现在这样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还要帮着我养孩子。张大夫,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我……”
张小英笑着打断她的话,“他无父无母,也没兄弟姐妹,人品没得说。就他是个武夫,粗手粗脚的,日子应付式过得马马虎虎。不过,他是个有担当的人。
“云娘你不必着急拒绝,好好考虑清楚再决定也不迟。实在不放心,等你出了月子我可以带你偷偷见一见他,若是你真的没有这意思,那咱再回绝怎么样?
“别看他只是个随从,能在周山长身边这么久,可见是被周山长信任的。”
齐氏沉默了。
齐父齐母倒是很动心。
他们比齐氏走过更多的人生路,很清楚这门亲事能成的话,定然是他们能找到最好的。
可惜,这件事不是他们说了算,如果齐氏不答应,他们也不会强迫齐氏。
毕竟田家的前车之鉴还在,他们也希望女儿往后能过得开心些。
“我还有些事要去城里,你们先考虑考虑。”张小英没有让他们马上做决定,起身告辞。
婚姻如人饮水,她觉得大顺很不错,可将来跟大顺过日子的不是她,还是得看他们双方的。
能成就好,不能成就当没提过这件事。
张小英走了之后,齐母在床边坐下,握住齐氏的手,“云娘,不是娘想逼你出嫁,张大夫保的媒,自是好亲事。人家不介意你和离还带着孩子,再说还是周山长的人,回头对孩子也好。
“我们已经吃够了没有读过书的苦,若是真成了,往后孩子能在旁边学点什么,往后也比我们有前途不是?张大夫不是说卫寡妇生不出儿子吗?回头他们要是来抢天赐,咱们护得住吗?”.
齐氏沉默不语。
她也晓得娘亲是为了她好。
可她真的害怕将来儿子受委屈。
“你也不用着急做决定,好好想想再说。你不愿意嫁,我们也不会逼你,你要是愿意,我们欢欢喜喜送你出嫁。”齐母语重心长,“在娘的心里,什么都不如你过得好重要。”
“娘……”齐氏泪目,“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再生孩子都是个问题。再嫁的话,势必还要生孩子,到时候天赐怎么办?”
齐母叹了口气,“日子是你过的,就看你要怎么过了。云娘,娘也是希望你好。张大夫说的人家,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娘是为了你和孩子,才劝你好好考虑的。”
她也不敢保证儿媳一直能对女儿好。
万一将来儿媳嫌弃女儿呢?那女儿该何去何从?
张小英说的男人无父无母,女儿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至少有瓦片遮头,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担心被人驱赶。
“娘,你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齐氏说。
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娘家。
就算兄嫂和弟弟他们没意见,等侄子长大成家立业,她的孩子还小,他们母子岂不是成了侄子成亲的拦路石?
他们对她这样好,她不能这样耽误侄子。
“好孩子,女人命苦也得认命啊。”齐母抱着齐氏哭。
只是他们并未想到,会这么快见到大顺!
起因是卫寡妇的肚子被田老婆子不小心碰到起疑了,卫寡妇为了不让田家发现她的算计,就在元宵这天碰瓷齐家人。
她故意激怒齐永安,假装被齐永安推到摔到地上,下身“流血不止”,并提前收买了大夫一起诬陷齐永安害她落了胎。
田家闹起来打上门。
齐氏的弟弟齐永安被田广生一砖头砸得头破血流,当场倒下昏迷不醒。
田家见出了人命,赶紧回家去。
齐父和大儿子齐永兴顾不上找田家算账,背上齐永安急急忙忙找大夫。
正好大顺送东西去大福村回城路过,他本就惦记着张小英的话,格外注意翠岭村,这会儿发现齐永安满头的血,立刻停下马车,主动帮忙:“大叔大哥,这是怎么了?伤得那样严重,快上马车,我送你们一程。”
齐父正急得六神无主,只恨没有长了四条腿将齐永安送到大夫那救命。
大顺的话一出,齐父千恩万谢,“谢谢你小兄弟。”
“别说这么多,先上马车。”大顺赶紧帮着把齐永安抬上马车,又扶着齐父上去,让他们坐好之后,立刻挥鞭赶着马车极速朝城里奔去。
他一边从怀里掏出止血药丢到后面,“这药是止血的,你们先给人止血吧,不然这样下去到了县城怕是也撑不住了。”
“多谢小兄弟。”齐父来来回回只会说这话了,他浑身发抖,怎么都没想到元宵节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
齐永兴见状,只能逼着自己冷静,给齐永安上药。
大顺带的止血药是张小英给的,效果奇佳,很快就止住了齐永安的血。
看着脸色煞白,双目紧闭没有生气的齐永安,齐父老泪纵横,“田家欺人太甚,我是绝对不相信永安会对卫寡妇动手的。肯定是田家陷害永安的,田广生这畜生,回来我跟他拼命。”
大顺一听,田家?
看来张大夫说得一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