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村民的情绪很激烈,话是越说越难听,就差不多就明着说张小英和村长联手坑他们钱了。
村长沉着脸,隐隐有了几分怒容。
他什么都还没说,这些人就激动得仿佛是仇人似的。
张小英让他先看看村民的态度果然是对的。
“话怎么说这么难听呢?什么叫坑你们钱?当时盖学堂的时候,大伙都没出力?就全是你们干的?许家和村长欠咱们不成?还得掏钱供你家孩儿读书?”
“我可不觉得村长在坑我们钱,读书教束脩不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这么好心,要不等孩子长大了,也让他们别收束脩白教人家?”
“你们有没有摸过自己良心?哪个村有学堂?只有我们村,还别忘了,这学堂还是阿阳他们几个出的银子,我们就是闲着的时候去帮帮忙而已,他们什么时候承诺过孩子读书永远免束脩?”
“我看你们就是想占便宜,阿阳拜张小英为师,给瑾瑜他们启蒙的同时,顺带教了咱们孩子而已,怎么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呢?人家没自己的事做?”
……
很多村民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反驳那几个人。
孩子自从上了学堂后,都变得更懂事听话了。
真的要收束脩,那肯定也比外面低,孩子有读书的天分,指不定家里就能出个读书人了,这是多少家族的梦想?
这人不能一辈子都指望着别人给便宜自己占的啊!
“哼,既然这样,当初就别说那么好听,谁家没自己事做的?要不是看在能让孩子读书的份上,哪个那么有空去盖学堂?他们出银子是人,我们出力气就不是人?”
“对啊,现在出尔反尔收束脩,那明年是不是又要将束脩涨上去,一年比一年更高?这种坑钱的法子,你们愿意上当就上当,可别拉上我们。”
“话我就放在这了,要钱没有,大不了让我儿子不读,但你们得将之前我们盖学堂的工钱算了。”
“就是这个理!”
那几个人站起来,半点都不肯退让。
有些跟他们关系比较好的村民想劝他们,但他们就是不听,非得村长答应,要么免束脩,要么算工钱。
村长气得倒仰。
“你们当真是宁愿孩子不读书,也要工钱?”
“没错,就是要工钱,再过个两年,我儿子也能帮着干活了,我可不会这么傻还花钱让他上学堂,帮着家里赚钱日子好过些不行?那种不吃不喝供读书人的事我可不做!”
“我再问你们一次,就算你们现在不知道束脩是多少,也一定要这样??”
“村长别废话了,工钱我也不会多要,外面怎么算,我就怎么算,免得说我占便宜!”
村长:“……”
李平山忍不了,怒道:“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连同这些日子阿阳教你们家孩子的束脩也给补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许家婶子就说阿阳教一个也是教,并不是说一直让阿阳这么教下去!
“升米恩斗米仇,许家婶子一片好心在你看来反倒成了不安好心,她还真不该对人这么好。你要是不乐意让你孩子读书,不读就是,何必在这胡说八道!”
“你是村长的儿子,你肯定是站在村长那一边,我这样说有什么错?又不是我求着郁阳教我儿子的!”
“你!”
李平山差点吐血。
“既然不愿意,那就给他算工钱!”
与此同时,张小英从学堂外面走了进来。
“你觉得束脩是我在坑你们的钱,不愿意让你们的孩子继续读书,我也不会强迫你!阿阳有自己的事做,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大福村。
“想让村里的学堂发展起来,我们自己也要到外面找好的先生来给孩子们开蒙。不能让徐夫子这样的人来祸害咱们村的孩子,难不成让人家先生来了学堂喝西北风?
”我也从来没有承诺过,孩子在学堂读书永远免束脩。讲道理,我们只是一个村的,我没欠你们的。有些事明明可以好好商量,非得恶语相向!我也算是记住你们了!”
张小英凌厉的目光那几个人皆低下头,不敢看她。新笔趣阁
“婶子,他们胡说八道的,你跟我爹清清白白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李平山急忙跟张小英解释,“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就是为了逼我爹不收束脩,可是这事又不是我爹说了算。”
“上哪个学堂是不要束脩的?哪个大夫是给你免费看诊的?这么大年纪了,连这些道理都不懂?”张小英冷笑,随后对李平山说,“你放心,我可不像他们,一天到晚就盯着男女间那点屁事。”
此话一出,其他村民都憋笑憋得厉害。
那几个闹事的人都涨红了脸。
说起来,这几个人都跟蒋氏那房人关系比较近。
蒋氏的事被爆出来后,这几户人家都纷纷避开,不愿沾惹半点麻烦。
如今束脩的事,他们的反应也算是在张小英的预料之中,不然她也不会叮嘱村长试探他们态度之前什么都别说。
“婶子,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我这张嘴老是管不住,喜欢胡说八道,你别生气,这束脩我们交。只要你开口,我们是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