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絮叨了一路,兄弟俩因为分了一身新棉衣也高兴了一路,虽然他们不缺,但好事儿,谁还嫌多啊?
宋红果假装不知,不时附和着问两句,“每个孩子都有吗?老师是怎么分发下去的?让你们自己挑选,还是随机拿啊?有没有落下的?”
凌志一一回应,“每个人都有,颜色不挑,只能挑大小号,应该没有落下的,领到的学生,都在纸上签了名字。”
“那今天因为请假没去学校的呢?”
“老师帮着收起来了。”
宋红果故意担忧的问,“不会昧下吧?”
凌志语气笃定的道,“不会,今天分到棉衣的同学都乐疯了,相信回去后,全厂都得传遍了,那些请假的学生肯定会听说,若是老师昧下,他们也一定会去要。”
宋红果点点头,“有道理……”
可还是有老师昧下了,看来,三小那位王老师的事儿,校长压下去了,并未公布。
也对,说出去怪丢人的。
霍明楼若有所思的道,“也不知道是何人这么大手笔,全县的育红班和小学加起来,怕不是得有几千套,这么多棉衣,从哪儿来呢?”
棉布相对好解决,但棉花是战略物资,一般人怎么可能弄到这么多?
宋红果也只得做出一副不解的表情,猜测道,“会不会是过去那些义商?”
她说的含糊,霍明楼却是再清楚不过,毕竟霍家之前也捐助过大量物资,若不然,现在的霍家子弟也不能安稳度日,只是眼下,提商,有些敏感,才没人再做那些事儿了,倒也能理解这位捐助人,为何要隐姓埋名。
“总归是一桩善事。”
宋红果笑笑,“是啊,是积德行善了。”
进了村,路过赵保庆家时,霍明楼把批好的买煤灰条子,给送了进去。
赵保庆欣喜不已,说是明早就组织人手去矿上推煤,接着便说了不少客气话。
霍明楼应对了几句,听着旁的屋里隐约传来争吵声,便随意扯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家,他见宋红果在堂屋的茶几上揉面,走过去问,“这是做什么?手擀面么?”
宋红果“嗯”了声,“晚上吃打卤面吧,你喜欢哪种卤子的?”
“只要你做的,我都爱吃。”霍明楼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剥了个炒栗子,塞她嘴里,眉眼温柔,带着几分笑意,“荤素都可以。”
宋红果嚼着又甜又面的栗子,含糊不清的道,“那就还是做两种口味吧,西红柿鸡蛋卤,肉丁蘑菇的,怎么样?”
“好……”霍明楼等她吃完,又剥了一颗塞给她,这才随意的道,“我刚才在大舅家,听到吵架声了。”
“嗯?谁和谁?”
“不知道,隔着门呢,听不太清楚,应该是几位表嫂吧?好像跟下午分的棉衣有关。”
闻言,宋红果便懂了,赵保庆家里,孙子孙女好几个,但不是都去上学了,为了公平,好像是一房一个名额,这样,分棉袄一家能分一套,按说不该吵起来,可赵振华眼下只一个儿子,并不缺棉衣穿,其他俩房孩子多,显然是惦记着满园刚拿到手的那套新的了。
“有大妗子在,她们也就吵吵几句,翻不了天。”
“倒也是,家里人多了,矛盾就多,幸好,我们跟哥嫂不住一块,远香近臭,还是很有道理的。”
“嗯,奈何时下就是这样的规矩,父母在,不分家,非得凑一块,天天锅勺碰锅沿的,哪能不吵嘴?不过,也有人就喜欢那种日子,热闹有人气儿。”
“我更喜欢这样的清静……”
“巧了,我也是呢。”
俩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要不怎么说,三观相合的人在一起,日子会过得更有滋味呢,你喜欢的,恰好也是我所向往的,能不和谐?
吃过饭,宋红果揣着那张名单去了赵玉莲家,霍明楼不放心,让李贺送了一路。
进了屋,赵玉莲把旁人都打发出去,只她自己陪着宋红果说话,寒暄几句后,进入正题,宋红果拿出那张纸来,“二姨,这是我托人打听的消息,厂里单身的男同志很多,但问来问去,愿意从咱们生产队找对象的,也就这十几个,您看看,有能相中的吗?”
赵玉莲识字,拿过名单,认真看起来。
宋红果也不说话,闲得无聊,就从炕桌上,抓了几个南瓜子,随意的剥着吃,打发时间。
至少十几分钟,赵玉莲才算看完,神情瞧着有些纠结为难,像是不知道选谁好似的。
宋红果不想掺和,便只做不知。
但赵玉莲却开口问了,“红果,这上面的人,你咋看?觉得哪个更合适?”
宋红果无奈的笑笑,“二姨,每个人的选择标准不一样,我看中的,您和秋月未必就喜欢啊,这种事,还是得让秋月来挑,您给把关。”
赵玉莲点点头,又看向那份名单,“这上面写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宋红果道,“嗯,大体的个人信息都没错,只是脾性什么的,未必了解,还是得见面相处过才清楚,尤其是家里的真实情况,咱们打听的,也就是些皮毛,等定下哪个后,可以再托人去详细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