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为啥?
八成是吕家那边压着不同意,好容易把吕兵送走,暂时平复了流言蜚语,就怕再节外生枝,毕竟,吕艳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苦了李青秀,跟那么个情绪化的儿媳妇搁在同个屋檐底下过日子,糟心可想而知。
而且吕艳还骄纵跋扈、惹是生非。
“甜甜她爸爸怎么说?”
“他一当公公的能说啥?唉,看在吕家的面上,谁也拿她没办法,就这么将就着过吧。”
“你婆婆和小姑子也能受得了?”
“我小姑子搬到她单位宿舍去住了,我婆婆……说过几天要回老家住段时间,她那人要脸,出门遛弯儿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等避过这阵子风头再回来。”别人都能躲的远一点,就她,没办法。
宋红果见她一脸愁苦,便道,“你也可以带着甜甜去娘家住几天,他们应该会欢迎你俩去。”
闻言,李青秀却想也不想的摇摇头,“算了,回去也清静不了,再说,吕艳时不时的就得闹腾一场,我要是走了,指不定她还要咋样呢,我实在不放心……”
“吕艳不是暂停工作了,她就整日在家闲着?”
“一开始还出去找朋友玩,后来有人看她笑话,她受不了,便躲在家里了,但躲了两天又嫌闷得慌,便在大院里溜达,遇上谁说吕家闲话,她就跟人吵吵,说起来,她性子不好,对她哥哥,倒是还挺护着……”
李青秀想不通,宋红果心里却明镜似的,那是护着啊,是心虚愧疚呢,虽然吕艳未必知道吕兵出事跟自己有关,但吕兵要帮她出头定是清楚的,还没出手,就先遭了殃,跟受了报应似的,她能不想多?
说不得,吕fs也暗示警告过她,她只要还没蠢透气儿,就该猜到一些真相了。
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宋红果转而说道,“腊月初八,我跟霍明楼办婚礼仪式,那天你要是有空,就带甜甜来吃酒席吧,我们只打算中午办一场,就在招待所。”
闻言,李青秀心里一酸,看着她欲言又止。
宋红果一时不解,“怎么了?”
李青秀试探着问,“红果,我那天休息,我去送你出嫁吧?你不认李家,可也不能没个娘家人啊……”
宋红果下意识的道,“怎么没有娘家人了?二姨和大舅一家不都是?他们会安排送嫁的人……”
见她眼圈泛红,她无奈停下,“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好了,不过,你跟二姨、大舅已经很多年不来往,冷不丁的去,你愿意?”
“愿意的!”见她应了,李青秀不好意思的抹了下眼角,急切的道,“我其实早就想跟二姨和大堂舅走动,但到底断了那么多年,他们对爹又有心结,见了我,未必让我进门,我脾气又软,拉不下脸来,怕吃闭门羹丢人在,这才一直拖拉着没去,正好趁这机会,再重新来往就是……”
宋红果瞅着她这话说的倒也不似作伪,点点头,“你最好提前去熟悉一下,总不能到我结婚那天再见面。”
“我知道,过两天我就去,顺便也去你家认认门,对了,咱还有个小姨呢,你还没见过吧?”
宋红果摇头,她小姨赵玉梅当年因为招上门女婿的事儿,跟家里也闹翻了脸,原主的生母给自己找了个工人嫁出去,不负责任的把招赘的事儿撇给了俩妹妹,可赵玉梅也不是吃素的,闹死闹活不肯接这烂摊子,便也学着给自己寻了个婆家,对方离着红柿大队很远,都不是一个公社的,所以,嫁出去后,很少再回来,尤其是父母都去世后,跟这边几乎断了联系。
李青秀显然也知道这茬,复杂的道,“上一辈的事儿,谁是谁非的,咱们当小辈的,也不好念叨,不过这个小姨,脾气倔的很,都说二姨脾气硬,可也硬不过小姨,娘家是一个女人的根,她竟也能抛的下,一个人嫁的那么远,被婆家欺负了都没人撑腰,赵家这边,也不知道……”
宋红果对不曾见过的人,自然没什么情分,淡淡的道,“那和咱们就没关系了,她自己选的路,好走不好走的都是她的事儿……”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神情古怪的道,“李青蓝是不是也给自己找了个离得娘家很远的婆家、不再回来了?”
还真是会有样学样。
李青秀面色微变,想到当年的事儿,眼神都黯淡下来,“嗯,也不瞒你,青蓝打小就是家里最精的,自从你被卖了后,她在杨金枝跟前就特别会卖乖,比我们几个都得脸儿,吃穿上也没受太多委屈,不过,等我们大了后,家里要给青山、青水找媳妇儿,杨金枝哪里舍得出礼金?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跟青蓝头上,一进一出,礼金就有了,我最大,就先给我挑丈夫,选来选去,选了吴德荣,不光比我大十岁,还带着俩儿子,真正疼闺女的,哪里舍得找这样的女婿?”
宋红果静静听着。
她声音微微哽咽,“可他们看中了吴德荣给的聘礼多,就不顾我的意愿,答应了这门亲事,青蓝比我聪明,她见我被家里卖了,怕也会有同样的下场,就自己托人找了个丈夫,对方是临县煤矿上的工人,叫徐海军,家里条件一般,但徐海军被青蓝哄的很是听话,结婚后,就带着青蓝去了矿上住,那处煤矿更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