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认怂的话,吴德荣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又给他一脚,“没囊性的东西,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了,你说你还能干啥?”
吴卓也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才哭丧着脸道,“谁叫她亲爹是吕fs啊,市里的二把手,不说我,就是您,敢得罪吗?”
吴德荣噎住。
吴卓继续嘀咕,“抬头娶媳,不就这样儿嘛,我早就习惯了,这些年,我一直哄着她,不然,她能嫁进咱家?”
甘蔗没有两头甜,既然想沾吕家的好处,那就得受点气,吴卓是早看开了,说的十分坦然。
但吴德荣要脸,心照不宣的事儿摆到明面上,挫伤了他的尊严,眼里闪过厉色,低声道,“嫁进来,就是咱家的人,你也别太窝囊了,啥都顺着她,她只会更不把你当回事儿,男人是天,得想法子让她听你的……”
吴卓讷讷应着,心想就吕艳那脾气,怕是难改,只是此刻他爹气头上,他也不敢反驳。
“都记住了吗?”
“嗯,嗯,忘不了,那眼下咋办?”
吴德荣沉着脸,“你俩明天去找他们道个歉。”
吴卓瞪大眼,接着便苦笑,“爸,您觉得可能不?我是没问题啊,让我负荆请罪都行,但吕艳,她是不可能对宋红果低头的,她打小争强好胜,我还没见她对谁道过歉呢,要不我自己去?”
“你自己去有用?当那俩人傻?”
“那不然咋办?反正我劝不了吕艳,我要敢张嘴让她去道歉,信不信,她立刻就能跟我翻脸回娘家去?我那几个大舅子,个个脾气大,不讲理,揍我还是小事儿,万一也恼上霍明楼和宋红果,岂不是把矛盾闹大了?那咱们夹在中间,可就为难了,再怎么说,您跟霍明楼也是连襟。”
最后一句,说的酸溜溜的。
吴德荣拧着眉头,没说话。
吴卓不甘的抱怨,“要说,那个宋红果也是个脾气大的主,吕艳叨叨几句,她当时要是忍了,就没后面那些事儿了,还当着旁人的面,翻腾出什么缝纫机票和手表票来,好像是咱家求她办事,欠了多大人情一样,咱们不是也给了东西吗,至于拿出来说道?显摆她能耐大呢……”
吴德荣道,“闭嘴吧,他俩就是比你们两口子能耐大,人家有显摆的资本,你们呢?没那个本事,偏还要去招惹,当他们是一般的普通工人吗?他们有铝厂护着,你们是眼瞎啊,看不见霍明楼身边跟着警卫员?让他们忍,他们为啥要忍?就冲你媳妇说的那些话,没当场抽你们大耳刮子,都算是人家素质高。”
吴卓接连被骂,心里也不是滋味了,“有这么埋汰自己亲儿子的吗?我俩也没那么差吧?霍明楼是厉害,可宋红果,就是个医生而已,顶多医术好一点,名气稍大点而已,家里连个正经长辈都没有,她哪来的底气这么横?”
吴德荣冷笑,“哪来的底气?她的本事就是她最大的底气,还有霍明楼,就是她的靠山,没长辈咋了?人家有个出息的对象,比啥都强?你俩就是井底之蛙,啥都不清楚,就敢大放厥词,你们咋就不想想,俩人要是没点分量,之前许fs会亲自把人请到前头去说话?霍明楼自身能力就已经很厉害,他还有过硬的家世,这样的人谁不捧着?人家的人脉关系直达帝都!”
吴卓脸色大变,终于意识到闯大祸了。
这还没完,吴德荣继续道,“不说他,就是宋红果也不是善茬,你对她还是太不了解了我让人打听过,自从她去了铝厂的职工医院,凭一己之力,把医院的名声给打了出去,组织过好几次影响力比较大的活动,关于她的报道,市里省里都有,甚至目前搞的技能比赛,也是她一手提议的,已经上报到了帝都卫生部门,据说,帝都的大医院都对她抛来橄榄枝,而她还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这才工作大半年,就已经被厂里公开表扬了好几次,级别也往上提了一级,把其他人同龄人远远甩在后头,甚至能给她们当培训老师,跟许fs的妹妹同坐一个办公室接诊,听说,关系也走的很近,许主任对她很是赏识维护,不然,许fs之前为啥对她态度那么和蔼?你以为是看霍明楼的面子?”
“还有……”吴德荣语气里带了几分忌惮,低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出的风头大,能不遭人嫉恨?可那些给她使绊子的人,结局无一例外,全都输了,胡先勇听过吧?他亲爹还是主管卫生的领导,胡先勇因为得罪宋红果,都只能被逼着辞职,还有她同科室的人,被抓的抓,疯的疯,总之没一个好下场。”
吴卓都听傻了,“真的啊?”
吴德荣讳莫如深的道,“这种事我还能骗你?回头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在铝厂也不算是秘密,甚至因为这个,有段时间,厂里的人对她还都挺忌惮,觉得她心计手段厉害,谁都不敢招惹,唯恐也落个不好的下场。”
“那后来呢?”
“她想办法又把名声给扭转了。”
吴卓喃喃道,“那她的确是厉害……”
吴德荣道,“这样厉害的人,我们只能往好里结交,不能得罪,所以,你俩去给她道歉,不是应该的?”
“应该,可是吕艳……”
“这次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