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果去跟冯秋萍了结恩怨之前,先去见了下钟厂长,一来道谢,二来也是要知道领导的态度,这关系到接下来她怎么做。
钟厂长倒是没含糊其辞的敷衍,“小宋,特殊部门的同志审问了,冯秋萍也承认了王家人是她花钱示意去给你送锦旗的,但在这件事的初衷上,她坚持是一番好意,审问的同志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做的事情性质并不严重,也没触犯各种规定,所以,没法再深究,便把她交给了咱们厂里解决……”
宋红果神色平静的听着,一点不意外。
钟厂长继续道,“我和工会、妇联的主任们也问了,她就是咬死了是为你好,指天发誓没有半分恶意,说实话,她真的表现的很坦荡无辜,完全看不出做戏的痕迹,不瞒你说,妇联和工会的主任都相信她了,觉得可能是你想多误会了,还是我私底下跟她们提点了下你和冯秋萍的矛盾,她们才不坚持冯秋萍是无辜的……”
钟厂长说起这些,神情难免有些郁闷,这事儿,说起来可大可小,但经过特殊部门同志的审问后,就排除了冯秋萍跟沈悦那帮人是一伙的嫌疑,那问题就上升不到斗争对立上,而是同事之间的矛盾而已,他相信宋红果,可作为厂领导,也不能一味的偏颇一个人,就对其他的同志过分打压。
不过,经过这事儿,他也算是领教了冯秋萍的厉害之处,心性坚韧强大,他施压审问,都不能叫她露出马脚,可惜,就是品行坏了。
宋红果问,“冯秋萍跟我有矛盾,她说为我好,才做这件事,理由呢?总不至于是以德报怨吧?”
钟厂长一脸复杂的解释道,“她说,看到你被人误会排挤的处境,有种物伤其类般的难过,所以就,想帮你一把。”
宋红果讥笑道,“这理由,倒是能唬弄人。”
钟厂长叹了声,“现在厂里拿她也没辙,她的工作关系说不定很快就会被省里调走了,所以,她也算是有恃无恐,反正到了省里,咱们厂是鞭长莫及。”
只要找个明面上能应付过去的借口、名声上不留瑕疵就行了,至于宋红果和厂领导这些人相不相信,她又不在意。
宋红果意味深长的道,“咱们厂是管不到省里,可总有人能管到她头上去。”
想高枕无忧,怎么可能呢?
钟厂长多敏锐的人啊,闻言,立刻听出关键点,“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特殊部门盯上了?”
宋红果点了下头。
钟厂长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她到底有什么问题?”
宋红果无奈道,“我哪里知道?是霍工的警卫员李贺跟我说,他们的人盯了冯秋萍好些天,结果,好几次都跟丢了,没被甩开的时候,她倒是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可她能甩开特殊部门的同志,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钟厂长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没错,那些同志的跟踪本事自不必说,寻常人压根就发现不了,更不用说能甩开了,她这反侦察的本事,是从哪儿来的?”
宋红果摇头,心想,当然是系统给予的。
钟厂长想了想,还是没想通,因为他之前已经让人去查了冯秋萍的详细底细,并没有啥问题,特殊部门的审问结果,也排除了她是tw的可能,那她身上到底还能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是没法理清了,只能看特殊部门那边的进展。
宋红果从钟厂长那儿出来,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会议室,敲了两下,没等里面的人出声,就推门走了进去。
冯秋萍霍然抬眼看过来。
宋红果关上门,径直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俩人隔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子,眼神无声的厮杀。
半响后,还是冯秋萍先受不住,躲开了她的视线,做出一副愧疚自责的样子道,“钟厂长让我当面跟你解释一下,确实我是让韩喜年去找了王家人,也是我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去给你送锦旗,我的本意,是为了帮你……”
宋红果讥诮的打断,“这里就咱俩,你编造这些有意思吗?”
冯秋萍闻言,心里却一点不敢放松,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窃听器,所以还是谨慎为上,“我知道你不信我,毕竟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不愉快,但我发誓,这次的的确确是想帮你,绝无恶意,不过,到底给你造成了困扰,是我自以为是、多管闲事了,我欠你一声道歉,对不起……”
她说的诚心实意,眼睛微微泛红,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而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过不了几天,我就去省里了,到时候,咱们再见一面都难,到底相识一场,我由衷的希望,我们之间能和平相处……”
宋红果嘲弄的笑了笑,“不愧是文工团专业演员出身,这演技,连特殊部门的同志都瞒过去了,也对,你要是没点底气,也不会用这种招数来对付我,你是笃定即便我察觉了不对劲,也拿你没办法是吧?”
冯秋萍眼神闪了闪,依旧咬死了说自己是诚心实意相帮。
宋红果意味深长的道,“咱俩之间的事儿,你知我知,心照不宣,我从来就没想过跟谁争个输赢,偏偏,你们就是容不下,非要自毁长城,真是多此一举,妄作小人,由衷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