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收到她的东西,自是一番感谢,这年头谁不稀罕吃的啊,还是这么好吃的,都觉得宋红果很大方,会做人。
只除了沈悦,笑得很是勉强,她之前有意跟其他同事交好,关系也都维持的不错,但再好,也敌不过宋红果送次吃的听到的好话多,人心一下子就从她这里,转移到宋红果那边去了。
可真会收买人心啊。
但这样的招数,宋红果能用,她却不行,宋红果给的这些吃的,都是自家种出来的,给同事们分一分,合情合理,但她要是花钱去买东西来送人,那就显得太突兀了,任是谁都会觉得她别有用心。
所以她只能干看着,明面上吃了人家的东西,还得承这份情,着实憋屈。
宋红果才不管她咋想的,反正她由着自己的心思来,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到了中午,她带着俩孩子去三食堂吃饭,顺带着给韩英、宋红兵又各自拿了一份,用网兜盛着,这次里面就加上了罐头和梨膏。
饭后,霍明楼送她们回宿舍,拿出一摞本子和铅笔橡皮啥的,说是周所长给俩孩子的,另外还有一块军色的布,能给俩孩子裁一身衣服,是他嫂子给的,俩家收了她的东西,当然不会白要,礼尚往来才好长久的处。
宋红果没推辞,都收下了。
下午门诊上没几个病人,也不用上课,宋红果难得清闲,因为不忙许向红提早下班了,她一个人喝茶看书更自在。
谁想,王二妮又来了。
看到她就这么招摇的进了门,宋红果头疼的皱起眉,“你又来做什么?”
王二妮翘起腿,坐在她旁边的木凳子上,真皮的包包往桌面上随意一放,嘲弄的道,“放心吧,不找你帮忙。”
宋红果对她的嘲弄不以为意,只觉好笑,“那你来,总不会找我看病吧?”
王二妮顿时不悦的瞪她,“你少咒我,我身体好的很。”
宋红果挑眉,“那不然呢?”
王二妮迟疑了一下,语气复杂的问道,“听说,乔永辉要结婚了?”
“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够灵通的。
“王家人来跟我说的,乔永辉他妈去找你大舅,被王家人看见了,听了几句,就猜到是为了乔永辉结婚的事儿。”
这事也瞒不住,等荣景悦进了乔家的门,整个生产队的人就都会知道了,但她也没只没点头,防着王二妮整幺蛾子,“我不清楚,没人跟我说这些,也没听到村里有人传话,会不会是你家里人想多了?”
王二妮皱眉,“看他们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假的,而且有名有姓的,要是造谣,还能连女方是谁都知道?”
“女方是谁?”
“荣家人,过去锦衣玉食的富家千金小姐,呵呵,现在居然落魄到要嫁给乡下的穷小子了,以后住土坯屋,啃窝窝头,背朝黄土面朝天,灰头土脸还得看人脸色,以后形势严峻了,说不定下场更凄惨,蠢,真是蠢,找个啥样的男人不好,找乔永辉,那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宋红果淡淡的提醒,“你之前,还哭着喊着要跳进去呢,只是人家没同意,现在取笑旁人,你有那个资格?”
“你……”王二妮被她挤兑的羞恼成怒,“你当我愿意吗?还不是……”
“说啊,怎么不说了?”
王二妮涨红着脸,哼了声,却不敢再甩锅,“反正那时候是我昏了头,我压根就瞧不上他,一穷二白,也就那张脸能看,可长的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真跟了他,至少二十年甭想有出头之日,可女人的青春多短暂啊,年轻时不能享受,净陪着吃苦,等老了再有钱有势,那也亏大了,再说,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指不定是哪个小妖精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二妮烦躁的道,“我就是想说,那个荣景悦太傻了,眼瞎一样,乔永辉也是个蠢的,选那么个女人,对他有啥用处?俩人那成分,将来倒是谁也不怕连累谁了,呵呵,正好做一对苦命鸳鸯。”
宋红果渐渐听出味来,“你不会真喜欢乔永辉吧?”
王二妮像是被马蜂蛰了下,蹭的就站起来,“你胡说啥?我咋可能喜欢他,我又不是疯了,我马上就跟周生去拍戏了,将来出人头地当明星,去沪市住小洋楼,吃穿都去友谊商店买,放着这种好日子不过,我会喜欢乔永辉?简直是笑话!”
宋红果似笑非笑的道,“是么?那我怎么闻到好大的一股酸味呢?你口口声声贬低人家荣景悦,难道不是嫉妒?”
王二妮闻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会嫉妒她?呵呵,她有啥啊,能跟我比?就剩下那张脸能看,还留了一道碍眼的疤,搁在解放前,我可能会羡慕嫉妒,但现在,呵呵,那就是我脚下的泥。”
宋红果不悦的沉下脸,“旁人这么说,是受大环境影响,你也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二妮表情僵住,又不想认错,梗着脖子道,“反正,我不嫉妒她,我将来肯定比他们过得好。”
宋红果懒得跟她再掰扯,俩人关在屋里越久,外面的猜测揣度就越多,王二妮不在意,但她还是要脸的,于是下逐客令,“还有别的事儿吗?”
王二妮恨恨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