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看似在责怪,可动作却很温柔。 温心宁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哪里听不出来他的关切? 也正是他的温柔和担心,击垮了她最后的坚强。 她没回答,但是整个脑袋都埋到他怀里,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傅司沉见状,无奈拍了拍她脑袋,作为安抚。 两人在伞下相拥,温心宁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傅司沉甚至都感觉到,衬衫被眼泪渗透的感觉,滚烫,湿漉漉的。 这要是以往,他肯定不会允许有人弄脏自己的衣服,但今天却出奇的有耐心。 文森和保镖等人,都站在不远处,不敢上来打扰。 也不知道温心宁哭了多久,傅司沉眼见怀里的人,还停不下来的模样,无奈地出声,问道:“还没哭够呢?这以后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会跟着变成小哭包的!” 这话的语气,倒是没有任何不耐,反而有点哄人的意味。 温心宁听到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在他面前丢人了。 但情绪就是控制不住。 她啜泣地回道:“抱歉,我……我马上就好。” 说着,从他怀里退出来。 然后就看到男人胸口处的衣服,一片狼藉,她怕被他训,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傅司沉似乎有读心术一样,单手抬起温心宁的下巴,看了一眼。 整张白净的小脸,被她哭得脏兮兮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那模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傅司沉沉默片刻,把手收回来,道:“你要是还没哭够,也可以继续……” 他的纵容,让温心宁有点意外。 她呆呆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的时候,男人眼底没有责怪,只有一股少见的柔意。 这下,是温心宁不好意思了。 能获得短暂的温暖,已经是很幸运了。 而且,她已经把他的衣服哭脏了,哪里还能继续放肆。 她连忙摇头,说,“没事,够了……我没事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使劲儿擦了擦眼泪。 结果本来就红的眼睛,被她不知轻重的动作,揉得更红了。 傅司沉‘啧’了一声,抬手把她手拉下来,提醒道:“别那么使劲儿,不疼吗?” 他话是这么说,语气却一点儿都不凶,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慢慢给她擦拭眼角。 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让温心宁觉得有点不真实…… 傅司沉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 他径自说道:“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那些破坏墓碑的人,我也下令让人去找了!别担心,肯定不会让他们跑掉的。” 温心宁愣愣点头,“嗯。” 傅司沉给她擦好眼泪后,把脏掉的手帕,塞回口袋里。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始谈起正事,“你和这边的工作人员沟通过了吗?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 温心宁说,“暂时先修缮,回头我想给他们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嗯。” 傅司沉没意见,“这个不难,回头挑个好点的日子,随时可以迁走。”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这次动手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温心宁攥紧了手指,回想下午的那通电话。 “知道的……” 她抬起头,和傅司沉说,“本来,我打算等你晚上回来,再告诉你的,可没想到,对方动作那么快……是傅凌越!是他找的人,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傅司沉眸色就阴冷下来,“傅凌越?” 温心宁点头,心情有点忐忑地解释,“他……他是突然联系上我的,之前,我选择站在你这边的时候,就换了手机号,没和他们联系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我怀孕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所以……就打电话来威胁我!” 她似乎怕傅司沉误会,心情很紧张,话说得结结巴巴,生怕他不相信一样。 傅司沉没有怀疑她什么。 只是,对于傅凌越还敢出来蹦跶挑衅的行为,他无疑是非常不悦的。 他看向温心宁,语气严肃地告诉她,“遇见这种事,就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告知我,不需要等到晚上!” 温心宁点头,“我只是想着,他人在国外,应该没那么快做出什么,却没想到,他雇了人,对我父母……” 说起这件事,她鼻子又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