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尘肆的神色落寞了几分,收回了手。 “没事。” 他拿起手机,拨出了蒋明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蒋明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祁总请吩咐。” “我现在在泉岭半山腰下的山路,你……” “祁总?”蒋明呼唤的声音打断了他。 祁尘肆顿住,眸色沉冷了几分。 蒋明还在呼唤,“祁总?” 祁尘肆挂断了电话。 “山里没有信号。” 何烟道出了这个事实,手攥紧了裙子。 祁尘肆在路边停了下来,拿起手机,才发现手机连不到信号,连数据都用不了。 他沉默了一下,将手机放好,神色依旧不见慌张。 何烟看向他,震惊于他的从容淡定。 此刻的他们面临大暴雨的来袭,按照这未来一个小时的降雨量,在根据这里的地势高低情况,这一片很有可能淹没成一个水库。 想到这一点,何烟心脏血液不禁回流,跳得特别快,眼皮不停地翕动着,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何烟咬着唇,努力想办法。 如果往地势高的地方开的话..... 想到此,何烟看向祁尘肆,与此同时,祁尘肆也刚好朝她看过来。 “现在要走地势高的路,你害怕么?” 他的嗓音轻缓,在这狂风怒吼的大雨中显得格外沉定。 “不怕。”何烟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异样,紧锁的眉目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祁尘肆颔首,重新启动引擎,融入这大雨滂沱的傍晚。 车轮割开了一圈圈水层,溅开了浑浊的水花。 何烟尝试分散注意力,但视线最终还是落在挡风玻璃外的雨帘。 “要不要听故事?” 祁尘肆那磁性悦耳的嗓音传来,他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紧张,仿佛即将面临的不是生死。 若换做一般人,也许还会被风凉一句“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讲故事听故事?” 何烟面对眼前这张脸,听着他说的这句话,却无端有种被安抚被慰哄的安心。 “好。” “从前,有一个男孩身上有种怪病,一旦有陌生女孩靠近他,不出三天,男孩就会发烧,一开始男孩还没当回事,可后来次数多了,一次高烧差点要了男孩的命,男孩的父母才重视了起来,于是从不让他接触任何陌生人。 “男孩相当于被囚禁在固定的地盘里,只能接触周围的人,无法远行。”祁尘肆不急不慢地说着,声音听不出其他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详述着。 何烟听得很投入,对他口中的故事来了兴趣,明显地转移了注意。 “然后呢?” 不得不说祁尘肆的声音很适合用来讲故事,何烟的耳膜得到了享受。 “男孩的母亲告诉他,等他的病治好了,他就自由了,男孩听信了,也一直在等,可日复一日,没有结果,男孩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并把计划告诉了他的哥哥。” 何烟听到了这里,不由地问道,“哥哥有帮助他离开吗?” 祁尘肆一边开车,听着何烟的话,唇畔扬了起来,“有,帮助了。” 他继续道。 “一天夜里,失眠的男孩敏锐地听到了脚步声,他从床上起来,打开了门,打开那一瞬间,男孩倒下了,倒下那一刻,男孩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那我就成全你。’” 何烟听着,脊梁骨不禁冒起了冷汗,“那个声音是......” 祁尘肆看向了何烟,唇角的笑意依旧未散,“没错,是男孩的哥哥,他确实帮助了男孩,只是以另外一种更快的形式。” “后来呢?”何烟着急想知道后续。 “后来,男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周围阴暗潮湿,像一个牢笼。男孩刚醒来,一个粗莽的男人走了过来,对着他的上臂注射了几针,药效上来,男孩又晕了过去,如此反复,不知如何到头,但可以确定的是,男孩出不去了。” 何烟的目光有些发滞,她等着祁尘肆继续说下去,却见祁尘肆朝他那边的窗口看了过去。 何烟顺势看了过去,雨帘中,有一座发旧的建筑伫立于此,门面闪烁着三个带光的字——避风港,后面还连了两个不起眼的两个字——酒店。 酒店? 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竟然会有酒店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