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伸了个腰,十分郁闷。
她本想借着签售会直接接近江太太,这样就不用去参加太太茶话会,也不用以祁太太的身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她有些疲惫地趴在桌上,怀孕的日子,她越来越容易犯困。
何烟余光瞥到放在一旁的沉香念珠,这个佛串,她该怎么归还她丈夫好呢?
虽然她可以拖温霁尘归还,但想了想,还是自己交还给他吧,毕竟他亲自来了签售会现场。
正想着,何烟突然想起孟云崴了脚还在休息室里等着她。
何烟连忙起身,回到了后台去。
另一边。
温霁尘待在游戏房里打游戏,嘈杂躁动的游戏枪声频频袭来,没过一会儿又夹杂着漂移的声音。
他最近几天一直窝在自己的私人别墅里,不是除了睡觉就是打游戏,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很颓废,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卢山月按照他立下的规定,下午四点的时候要给他送来相应的下午茶。
这会刚好四点。
卢山月推着餐车,准备好了一车的美食,没错,就是餐车,做了温霁尘短暂几天的女佣,她才发现,温霁尘是一个极度浪费的人。
浪费粮食,浪费衣服,浪费用具,什么都被他浪费了一遍,然后再疯狂地购入。
这个行为对勤俭节约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恶习。
万恶的有钱人。
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温霁尘又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因此她的脏活倒也不算多。
卢山月敲了敲门后便打开,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游戏音响中走进了游戏房。
游戏房里的游戏设备齐全,大屏幕几乎占满了一面墙,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里扑面而来。
卢山月将餐车推到一张长条桌旁,将忙活了一下午去购买的美食一一铺张在桌上,最后再送上他要的蛋糕。
看着这一桌的美食,她无声哀叹,反正到最后,肯定只有那五寸大的蛋糕没有活口。
卢山月只敢余光瞥向正在闷声玩游戏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不解,最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说不好奇是假的,那天晚上他出去后,回来便一直待在游戏房里,这种感觉就像是失恋了试图用游戏来麻痹自己。
温霁尘又赢了一盘游戏,他将游戏柄摔在沙发上,血丝条条的眼眸看向一旁忽然暗下去的手机。
卢山月退出去时,准备带上门,却听到里面一道响彻云霄的嘶吼声。
“操!!!”
温霁尘拿着手机,看到屏幕上多条来电提醒,最要命的是,来电人是他的亲哥。
他这几天一直将手机静音,不管是谁打来电话他都一律不接,因为没有他在意的。
但竟没想到,他哥会给他打电话。
温霁尘连忙回拨过去,听着音筒里传来的一阵阵忙音,心像被一点一点被揪着。
嘟——
电话终于接听,温霁尘小心翼翼地道,“哥,我刚刚在睡觉,找我什么事呢。”
卢山月见温霁尘从开始的嘶叫到后面稳定下来打电话,放心地退了出去。
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关上门,一转身,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大……大……大少爷好!”
祁尘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浑身汗毛竖起。
祁尘肆举着手机放在耳边,他目光冷漠地看向卢山月,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卢山月点了几下头,身体几乎贴着墙从他身旁经过。
“睡觉?不是在打游戏?”
听觉过人的温霁尘显然听出这道声音出现在两个空间里,他猛地看向门口。
果然,只见祁尘肆慵懒地站在门口,一双惯常半阖的眼帘没有温度地看向他。
“哥…哥…”
被抓包了的温霁尘一瞬间十分心虚,他立马从沙发上站起,结结巴巴地喊着,一脸的无措。
他哥从来没有来过他这里,今天不仅来了,还给他打了好多通电话。
要命的是他不仅没接,还骗他哥是在打游戏。
等等,他哥这么着急来找他,难道是嫂子泄露秘密了?
想到此,他瞥了一眼不远处长条桌上的一个蛋糕,眼底划过一抹慌张。
祁尘肆从容悠闲地走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脱下外套坐了下来。
他看向温霁尘,他的头发没经打理,后脑处的碎发蓬乱嚣张,他的脸瘦了一点,下颚长了一些零碎的胡渣。
“你这是……为情所困?”
温霁尘正坐立不安,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他愣了一下,怔怔地看向祁尘肆。
今天真的是变天了,他哥竟然在关心他。
不愧是他哥,一眼看破,果然是亲哥哥。
温霁尘眼里泛起了几分感动,脸上的心虚和害怕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酝酿了一下,准备将这几天发现的事娓娓道来。
“哥,我……”
他刚开口,却被祁尘肆无情打断。
“我要你办一件事。”祁尘肆开门见山地道。
“……”
温霁尘到嘴边的话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