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颗真正的眼球被人放了进去。
此刻,它们正待在贡萨洛的眼眶里,安静地凝视着他们。
“我闻到了些气味。”沈柔声细语地说。“我还听见有些东西在说话。”
“恶魔?”安格尔泰举起剑,夜刃与奥瑞利安之子开始散开、警戒。
无需多言,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
沈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嗅闻了起来,好似寻找猎物踪迹的野兽。诺斯特拉莫裔惨白的肤色和高耸狭窄的鼻梁为这个行为增加了一种可怕的隐喻,好似他真的是一只人形的野兽。
安格尔泰忍不住用右手摩挲了一下剑柄,一个不是那么应该出现的想法划过他的脑海康拉德科兹也曾在诺斯特拉莫的夜幕下这样做过吗?
狩猎
他的思考伴随着沈的举枪而结束,等离子在短暂的预热后迸发出了一道刺目的能量团。它冲向了崩毁的桥面,却又如流水一般没入了空气之中。
一道巨大的神经结脉络就此显现而出,世界在顷刻之间翻转、血管、神经、骨头和残肢断臂被人粗糙地缝合在一起,于他们面前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墙壁,就挡在那桥面和他们之间。
数万张被精心炮制后的脸填满了血管之间的缝隙,受害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正在痛苦的呼吸,仿佛还未死去。
≈t;divcassntentadv≈gt;而若是你的观察力足够仔细,或是对人体解剖学的了解足够深刻,你便能发现,这道血肉之墙其实就是他们消失不见的尸体。
非常讽刺,非常可怕,但数量上的确是对得上的。但是,还有另一件事需要被人注意。
沈缓缓放下手中等离子。
“我必须得告诉你,表亲”他扭头瞥了眼安格尔泰。“我待会大概会做点非常不理智的事。”
“我理解。”安格尔泰说。“相信我,我非常理解。”
他盯着血肉之墙上的某处,动力剑上已经亮起了电弧。那地方有一块刻意的留白,有人用建筑材料而非血肉写下了一个名字,或者说,一个签名。
那个名字名为萨姆斯。
与此同时,他们耳边传来一阵咯咯轻笑。
“萨姆斯”恶魔将笑声变为狂笑。“萨姆斯来咯!”
有些时候,加维尔洛肯会希望他能扭转时间,运用某种不可能存在的力量,将宇宙的时间倒推回到荷鲁斯卢佩卡尔刚刚受伤的那一天。
如此一来,他便可改变这一切。
他可以抢在一切无法挽回以前扭转局面,挫败艾瑞巴斯的阴谋,斥责艾泽凯尔阿巴顿的愚蠢,将小荷鲁斯的犹豫不决变作真正的勇气。
他可以拯救一切的,是吗?他可以让
“回神了!”有人在他耳边咆哮。“十一点钟方向!”
影月苍狼沉默地转身,用动力剑斩下一颗头颅。做完这件事,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喘息,而且非常剧烈,仿佛他已经连续不断地战斗了长达十几个小时
或许事情真的是这样。洛肯心不在焉地想。或许我们已经战斗了几十个小时,几百个小时,乃至几百年?
时间在这里本就没有意义,正如我们的存在。
妄图弑父之子
他的想法在短短的六分钟后被证明了错误,这波叛徒被他们在战壕里一个接一个地找到并杀死了。然后是战后统计,帝国之拳,六十五人,战争猎犬的一支分队,两百二十人,钢铁之手的一支重火力小队,三十三人。
以及他们,影月苍狼,二十人。
二十人在这样规模的战斗中实在是一个笑话,但这并非全部人数,还有另外一些影月苍狼正在泰拉的其他地方战斗。
他们一共有寥寥三百来人,他们全都参与了这场战斗这不是明智之举,但你不能要求一群失去了基因之父的阿斯塔特保持任何形式的理智。
尤其是当他们的父亲还在此地活动的时候。
“我们得转移阵地了。”战争猎犬第三连的连长哈伦科森如是说道。“该死的叛徒根本不在乎他们到底能否取得胜利,这些畜生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冲击阵地。我重复一次,诸位兄弟,他们的目的不是获胜,他们只是想和我们战斗。”
他的半边脸都已经被机械代替,仅剩下的那只眼睛里却蕴含着莫大的怒火,和机械义眼的红光形成了某种恰到好处的可怕对比。
“恐怕附近数千米内没有另外一个具备可靠防御工事的阵地给我们转移了,哈伦连长。”一名帝国之拳说道。“大概在几天”
他停顿一下,显得有些困惑,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或者十几个小时以前,附近的阵地就都已经被轰炸过了。”
“轰炸?”战犬皱起眉。“你的意思是他们掌控了制空权?”
“不,是火炮抛射。”帝国之拳说。“最开始是邪教徒的集群冲锋,他们采取这种手段迫使我们被转移了注意力。等到致命的火炮袭击到来时,我们中已经没有多少人拥有时间可以转入战壕地下的防空洞了,很多阵地就是这样被摧毁的。”
“这听上去像是个战术。”战犬连长若有所思地说。“而在我的观察中,我们至今为止遇见的所有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