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秋然点了点头,笑看着南俊峰:“其他医生是不是没有给你这样治疗过?”
南俊峰摇头,说:“嗯,从来没有。刚开始在医院开的都是药片,吃药片我会胃疼,后来专看中医,中医都是开中药煎服。”
“前几年吃些中药还有效果,后来有一段时间不吃,到了外地又闹病了,回到家再喝起中药就失效了。”
“这两年我都不想喝药了,他们开的中药,不是又苦又难喝,就是喝了之后我会流鼻血。”
“我也不再去看医生,能不到外地我就尽量不外出,要外出时,我就带着止泻药和止痒膏,忍一忍,回到京市就好了。”
如果不是怀疑沈秋然是他的女儿,他都不会过来让沈秋然给他治病。
陈寡妇在他前面夸沈秋然医术有多好有多好,他是有些不相信的。
他知道沈秋然懂医,但肯定不可能像陈寡妇那样说得那么玄乎。
尤其是不孕不育症,这种病极是复杂。
就算沈秋然能够对患者对症下药,也不可能让一个几年都无法生育的人,喝了几剂药就能怀上了。
肯定是陈寡妇是在夸大其词,想把沈秋然吹捧。
所以,他现在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沈秋然给他治疗的。
能不能治好,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跟她多相处,了解了解这个,从出生就没见过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女儿。
沈秋然给南俊峰泡了杨树花水,杨树花水是针对南俊峰水土不服而喝的。
本着对方可能是陆南承亲爹,她对南俊峰的态度,可谓是敬重又客气:
“有些人的病就是这么玄乎,曾经找过很多医生,尝试过很多药物,都没有效果,偏偏一个民间偏方,或一种很常见的食物就能治好。”
沈秋然把水壶放好,坐下浅笑看着南俊峰,“老先生你这是‘换水土’,外出远门就极容易发生不明原因的腹泻,呕吐,甚至是皮肤长红疹。”
“这是患者消化系统免疫下降,生理机能紊乱,外出时无法抵御一些细菌的侵袭导致,你平时在饮食上得非常重视,不能忽冷忽热和营养不均衡,还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有些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脏器的功能就会逐渐地下降,睡眠就会减少。
就算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有些是睡着醒了过后,就无法再入睡。
沈秋然能通过望闻问切,大概看出了南俊峰睡眠不充足。
她道:“我给你写一张有助睡眠的方子,你回京市后,就去药房抓药煎服。”
听她讲得那么专业,南俊峰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这些是谁教你的?把我和南瓜带到你家门口的那位女同志说了,你从小就没有读过书。”
沈秋然眨眨眼,很坦诚地看着南俊峰:“我是没读过书,但是我自小就刻苦学习,识字之后我就一直看医书,我之所以嫁过来都不去上工挣工分,就是利用这些时间在学习医术。”
一旁的南瓜听了,瞠目结舌:“秋然姐,你没上过学,就学会了给人治病,你怎么这么厉害?要是能上学,你肯定比我三个哥哥都聪明!”
沈秋然莞尔地笑了笑,也不忘吹捧一下自己:“我自小就觉得自己聪明,很有天赋。”
南俊峰颔首,看着沈秋然的眼神,带着复杂,带着慈祥。
不愧是他的女儿,聪明又漂亮,遗传到了他跟她母亲的优良基因——
沈秋然完全不知道南俊峰搞了个乌龙,把她当女儿,让她后来有三个宠爱她的弟弟和一个迷恋她的妹妹。(这是后话)。
南瓜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秋然,感叹:大娘肯定是一位美人,才生出秋然姐这么漂亮聪慧的女儿。
“那你要不要去京市上学?”南俊峰问道,随后想到陈寡妇说的,沈秋然憎恨她的亲人,马上又改口:“如果你要去京市上学,作为报答之恩,我可以帮你找学校,提供住处。”
沈秋然挑眉,有些诧异:“报答?老人家,你们之间并没有恩情,何来的报答?”
“你把折磨我那么久的水土不服治好,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吗?”南俊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沈秋然呵呵笑道:“这没什么的,我会到京市,但我有地方住,我会随军,跟在我家男人身边。”
给田琴琴动了一场剖腹产手术后,沈秋然突然改变了想法。
她要学医,当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
心脑血管科也行,妇产科也行。
这样,她以后就可以,救更多的人!
有些病,纯靠中医是无法治疗的……
南瓜道:“那到了京市,我们要经常玩在一块。”
“没问题。”沈秋然爽快地答应,正好她也可以多跟他们来往,替陆南承多了解了解他们。
红薯煮好,沈秋然放米煮粥。
院子的菜,已经长好。
她摘了生菜,准备炒来送粥。
想切块腊肉炒菜心的,想到南俊峰现在不能吃腊肉,她就没有摘菜心。
韭菜长得很好,绿绿肥肥的,拔断一根,一股浓郁的韭菜香气扑鼻而来。
想来个韭菜炒鸡蛋,南俊峰满身红疹,不能吃鸡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