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嬷嬷不甘心:“我们不就是因为她们是琴琴留下来的贱种,才要把她们赶尽杀绝的吗?怎么现在又因为她们是琴琴的贱种,就饶过她们?”
何燕燕磨牙:“我爸已经跟她们见过面,再杀她们还有何意义?现在她们要是有些磕碰,诗容都会有危险。”
英嬷嬷脸上闪过一抹扭曲的憎恨,她的三个儿子都死了,她不会放过她们的!
何燕燕扭头,捕捉到英嬷嬷眼中的杀意,何燕燕警告道:“嬷妈,你不要乱来,还没确定诗容能够安全的情况下,你不能对她们下手。你的三个儿子,也不是死在那个男人的手上,他们是刺杀失败,被抓捕叛了死刑。”
说完,何燕燕像泄了气的皮球,眼里黯淡:“诗容从小身体不好,单纯又执着,根本分不清好坏,她怎么可以吃一个陌生男人给她的糖?”
英嬷嬷想到何诗容,心里的恨意消了几分,“燕燕,我答应你,暂时不动她们,但迟早有一天,我要替我三个儿子报仇。”
何燕燕转身进屋,“拿了解药后,你爱怎样就怎样。”
只有把她们杀了,当年的事才不会暴露。
当年的事,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则……
想到何琴琴,何燕燕眼底的恨意并没有因为何琴琴去世多年而消淡,反而越来越浓烈:“死了也不消停,尽是给我找麻烦。”
何燕燕拿着消毒水,走进何诗容的房间。
何诗容已经洗完澡,穿着棉质的浅黄色睡衣,洗过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披在身后。
她伏案写着日记。
记载着今晚,见到那个男人心动的感觉。
他就像从天而降,来救她的战神——
何燕燕进来,看到女儿侧颜,女儿眼睛亮如星辰,嘴角含笑。
一看就是情窦初开的样子。
何燕燕心里警钟大作,脸上却笑得温柔,“诗容,在学校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这么愉快?”
何诗容一直被何燕燕当金丝雀一样养在家里,因为她身体不好啊,动不动就晕倒,弱不禁风的。
半年前,何诗容吵着要出去工作,何东陵才在一中,帮她找了一份音乐老师的工作。
何诗容在家里,并不是无所事事,何燕燕给她请家庭老师,教她识字,算数,教她音乐(包括弹奏钢琴、拉小提琴、吹口琴等)。
也请老师过来教她舞蹈,目的是让她强身。
可经过几次,跳着跳着就气喘,气喘后就晕倒,何东陵心疼孙女,就不允许何燕燕再请老师教她舞蹈。
何诗容还写得一手好字,钢笔字,毛笔字,楷体,宋体都能写得很好,还会下棋,何东陵闲余时间,就喜欢跟她下棋。
一句话形容:何诗容是一个琴棋书画都精通的女子。
何诗容抬头,略显稚嫩的脸,笑得有些甜,眼里带光,“妈,今晚来我家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找爷爷的?”
何燕燕心脏一提:“你问那个男人做什么?”
“我想知道,他是哪里人,有没有老婆子女。”
“你不会是想跟妈说,你看上他了?”何燕燕震惊地看着何诗容。
何诗容害羞地点点头,也没有在何燕燕面前掩饰,“他很帅,很强壮,妈,你不是一直担心我这样的身体,找不到可以照顾我的丈夫吗?我觉得他可以,他可以保护我,照顾我。”
何燕燕不敢大声喝斥何诗容,怕吓坏她,只好压抑着心里的火气,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何诗容,“我认识他,他是来自南方一个很偏远的山村,他已经结婚,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女儿都快四岁了。”
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农村小伙子!
而且,他还是何琴琴那个死鬼的女婿!
何诗容一听,仿佛被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淋了下来。
脸上,顿时变得忧愁,眼里的光芒也渐渐变淡,“他竟然有老婆了和孩子了……”
说不出的失望,说不出的心酸。
他的老婆,肯定很完美,很优秀——
何诗容合上日记本,脸上没有了一丝的愉悦之意,她有些疲惫地说:“妈,我累了,我想睡觉。”
“你头发还没干呢,吹干头发再睡,不然明天又得感冒发烧。”何燕燕过去拿来吹风机,帮何诗容吹头发。
何燕燕通过化妆镜子,看到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担心女儿会伤心过度,失眠,她用轻松打趣的口吻问:
“诗容,大院里的顾家君不是在追你吗?那小伙子长得帅气,个子又高,比今晚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好多了,你怎么不喜欢顾家君啊?”
何诗容嘟了嘟嘴,脸上毫无生气,“我不喜欢顾家君,他跟一群普通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她就喜欢今晚,像天神降临救她的男人。
她对他一见钟情,这也是她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动——
何燕燕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虽然看去弱不禁风,但却很固执。
她担心她会自找苦吃,她揉着何诗容的头,深深地道:“诗容,别去喜欢那些有妇之夫,就算这个男人对你真心,也不要去喜欢,不要去做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