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承突然睁开眼睛!
眸光犀利得像一把锋利的剑,带着森寒的杀意,落在黑影的脸上。
黑影一怔,显然是被这一双冰冷的厉眸吓到了。
陆南承一手抓住黑影的手腕,起身之时,长腿一勾,把黑影制服在地上。
他踩着黑影的背部,投下黑影手中的弯刀,把黑影的手臂往后一掰。
黑影痛得哗哗叫。
隔壁床的文铜来被惊醒,他跑过去拉了一下灯绳,房里瞬间亮了起来。
看着陆南承打趴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男子,文铜来看看门口,又看看陆南承手中的弯刀,“我去,竟然遇到刺杀。”
陆南承脚下用力,冷冷地看着黑衣人:“是谁这么愚蠢,竟然派你么低级的人来杀我?”
级别还比不上陆平呢。
至少陆平还有点本事,能无声无色把两个孩子带到老虎山山顶。
黑衣人挣扎着起身,可陆南承没有给他机会。
陆南承用刀身轻轻拍了拍黑衣人的脸,冷笑:“不打算告诉我,杀我的原因吗?”
“我讨厌你,所以要杀你。”黑衣人抬起头,看着陆南承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陆南承挑眉,看着黑衣人,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文铜来走过来,一脚板就朝黑衣人的脸上踹去,“我们在前线跟敌人打仗,你却在这里刺杀我们,这么喜欢杀人,干嘛不去杀敌人?”
黑衣人左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还带着口水跟鲜血一起流出来。
陆南承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往后一提,他凑近黑衣人,看着黑衣人的脸,虽然不认识黑衣人,可是却有一种,越看越觉得眼熟。
陆南承瞳孔突然一缩,冷声道:“你是何燕燕的人!”
黑衣人微怔,没想到陆南承能这么快就猜出他的身份。
看对方不说话,陆南承更加肯定他的猜测。
这个男人,就是拦住沈秋然的三个男人当中的一个!
“何首长已经知道她们的存在,你还要来杀我……”陆南承眯眼,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他把黑衣人交给文铜来,“把他押到公安局,我回虎山村一趟。”
黑衣人一听陆南承要回虎山村,他眼底闪过一抹慌张。
不知道大哥计划成功了没有?
而这抹慌张,被陆南承捕捉在眼里。
沈秋然有危险!
文铜来不解地问:“我们上午就要坐火车去省会,你现在回虎山村来不及了,营长,你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陆南承绞了黑衣人的弯刀,疾步离开,声音有些急:“改行程!”
陆南承开走了停在招待所门口的那辆吉普车。
县城跟河口镇有一段距离,开车需要两个小时。
河口镇到虎山村,开车需要半个小时间。
此时,东边已经浮起鱼肚白。
陆南承踩尽油门,把车速提到最高。
可这个时候的路,不是水泥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车速越快,车子越是颠簸,越是飘。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那个男人,提着弯刀闯进家里,沈秋然和沈秋意应付得来吗?
——
沈秋意刚出门送猪肝,一名女知青来找沈秋然。
对方神情紧张,害怕:“秋然同志,你赶紧去救救应兰吧,她流了很多血。”
沈秋然并不认识眼前的女知青。
淡淡地道:“你说的应兰怎么了?”
“早上起来准备上工时,应兰喊肚子痛,回床上躺后不久,下身流了很多血。她指名道姓,让我来找你的。”
沈秋然挑眉,流产?
不过这是患者的隐私,沈秋然也没有当着这个女知青的面问。
她回屋拿银针,对屋里的大宝小宝道:“娘出诊了,你们乖乖在家,我把院子的大门锁了,不让坏人进来。”
几分钟后,沈秋然来到了知青点。
知青点是在村尾,是两排泥墙屋。
每一排泥墙屋都有四间屋,每间屋都很宽敞,都放着好几张木床。
一排是男知青住的,一排是女知青住的。
那名女知青把沈秋然带进了华应兰住的那间房。
华应兰痛苦地躺在床上,屋里蔓延一股腥浓的血腥味。
沈秋然往床底下瞧了一眼,床底已经有了一滩血水。
华应兰扭过头,哀求地看着沈秋然,“秋然同志,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感到自己晕乎乎的,全身无力,要死似的。
沈秋然从华应兰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恐惧,那是面对死亡而产生出来的恐惧感。
沈秋然走到床前,给华应兰把脉。
华应兰情况很不好!
有血崩现象!
沈秋然凝了凝目,连忙拿出银针,边跟华应兰说话:“你别紧张,我现在帮你止血,你不会死的。”
她在华应兰的隐白穴下针。
华应兰一点都不觉得疼,“我头很晕,看你都看不清……”
“你不要睡,想想孩子的爸爸。”
一提到孩子的爸爸,华应兰两行